【本书首发网站“吴侯现在可是朝廷的颜面,二公子的满月酒,自然也算国事大事,我作为礼部代表,自然要來贺的,五年前见你时,我便知道你必成大器,果不其然,不但位极人臣,更是添丁加口,哈哈,”
五年前见施展时,那时自己还沒从失去何艺的悲痛中缓过劲來,也就苦哈哈一个,施展能看出什么來,不过吴明却有些感慨,初遇施展时,他虽八面玲珑,却仍不失真心,热心,几年熏陶下來,现在见面就是恭维,怕也难听到他几句真话了,
吴明笑了笑:“施礼部客气,小子也这是机缘巧合,何足挂齿,施礼部日理万机,竟也拔冗前來,实乃喜事,”
他不说还好,一说施展就叫起了撞天屈:“候爷有所不知,昨天才送走高句客人,那可真叫一个累,这些家伙汉语学得似是而非,简直沒法沟通,要不是娘娘下了死命令,下官可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高句,吴明心头一动,高句紧挨着东北四省,和岛夷一衣带水,离得甚近,两者一直纠缠不清,是天生的死对头,太后现在接见高句使臣,肯定打了以其牵制岛夷的算盘,
丞相倒台后,随着太后一系列动作,加上吴明的忍让,两者间的关系迅速升温,目前正是蜜月期,以镇西侯的权势,江南派官员自不敢怠慢,将到晌午的时候,朝廷国舅,现已升任为户部尚书的陶子谦,一向以冷面著称的刑部尚书吕正厉也陆续到达,六部济济一堂,更把宴会气氛推到极至,
午时一到,陈启凤托着托盘,上面则盛着鲜艳的红蛋,何艺和柳慧一人抱着个孩子,从里面缓缓转出,每个人接过红蛋,纷纷给孩子送上一些小礼物,脸上则洋溢着笑容,嘴里更说着祝福的话儿,正值其乐融融的当口,外面司阍颤着声音高声道:“太后驾到……”
众臣“嗡”的一声,纷纷站起,正准备出迎,太后已在一大群太监宫女簇拥下,从外面转了起來,堂下马上跪倒一片,齐声高呼:“臣等给娘娘请安,”
太后微笑道:“各位卿家,今天本宫和你们一样,也是來恭贺镇西候喜得麟儿,起來吧,你们如此多礼,就有些喧宾夺主了,”
看來太后今天心情不错,难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开了句玩笑,虽然中西军方和太后正值蜜月期,但來吃镇西侯家的满月酒,总有些巴结吴明之嫌,众臣心头莫不惴惴,听出她语气中的轻松之意,心头大石也落了地,连忙应道:“谢娘娘,”然后纷纷起身,
等太后落座,刘泽才从她身后转出來,朝吴明行了一礼道:“侯爷,下官來迟,请恕无礼之罪,”
他头发蓬松,满眼血丝,与平时的儒雅大相径庭,看來鲁房说得不错,刘泽最近被太后折腾得够呛,吴明那敢怪他,笑了笑道:“刘工部忙于国事,若因小儿满月酒而耽搁,那才是真正的罪过,不必多礼,请坐吧,”
刘泽道了谢,四处望了望,见鲁房正坐在角落里据案大嚼,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老远就在喊:“鲁侍郎,告诉你个好消息,那东西我有眉目了……”
说话的时候,他已冲到鲁房面前坐下了,两人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讨论什么,吴明心头一动,那东西,是什么东西,难道是舷炮么,正准备上前问个究竟,这时太后道:“吴侯……”
吴明连忙转身,行了一礼道:“臣在,”
太后看了抱着何逍遥的何艺一眼,笑了笑道:“二夫人,故人相见,又逢满月大喜,本宫总得表示下,否则显得忒小气了,”
七年前,吴明率领南征军残部北返,何艺一路曾服侍于她,太后说两人是故人,却也不是虚言,不过临到青庭,她又把何艺推出去献给廖胜,虽也有何艺自愿的成分,但后者心头终究有些疙瘩,何艺闻言,行了一礼,淡淡的道:“娘娘言重,下女一介乐女,服侍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安敢要赏,”
太后似沒察觉何艺话中的冷意,仍是笑眯眯的:“夫人不但是镇西侯患难之妻,更是西北总督之女,加上百灵圣母的头衔,这个朝廷除了本宫,怕也沒第二个女人有此本事了,正所谓同气相求,以后咱们可得多多走动,”
说话的时候,她的狭长的丹凤眼从何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柳慧怀里的吴若曦身上,叹了口气道:“要是我有个女儿,那就好了……”
在太后心中,她女儿早被胡管家一掌拍死,虽然现在大仇得报,但见到吴若曦,肯定有所触动,吴明虽然知道唐忧的真实身份,但肯定不会去沒事找事,只是道:“娘娘要是喜欢,以后微臣可以常带小女來看你,”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道:“那感情好,不过进出帝宫,总得给小家伙个名分,否则也太不方便了,”她沉吟了下,然后道:“令郎已继嗣给何总督,将來必是何家之主,本宫赏什么都显得寒酸,就不献丑了,这样,我看这小女孩蛮顺眼的,就封她为怀宁公主吧,希望镇西侯记得今日之言,以后常带她來帝宫陪本宫解闷,”
这是太后笼络中西军方最关键的一步,吴明的根据地在中西,等攻克汉水,早晚会回庭牙,如果他女儿成了公主,太后就可名正言顺的召见她,通过吴若曦,两人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和沟通,这就能有效减少双方的误会,这也是阳谋,吴明虽然心头明白,但断无不允之理,行了一礼道:“如此,微臣代小女谢过了,”
既然这个赏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那就只有安然受之,太后看了吴明一眼,又道:“既然相关人员大多在此,择日不如撞日,等此间事了,本宫想借吴候府上一用,商议如何对付机关城援军,”
吴明吃了一惊:“机关城发援军了,”
黑衣卫遍布四海,消息十分灵通,现在自己都沒得到消息,太后竟知道了,由此可见,她的谍报系统怕是更胜一筹,
一见吴明如此神色,太后也有些得意,不由道:“这也是本宫刚知道的, 所以才心急火燎的找吴候商议,还忘勿怪,”
吴明躬身,又是一礼道:“这都是微臣份内之事,安敢有所怨言,”
两人间的对话,虽不是很大声,却也沒有刻意压低音量,周遭的人自然听到了,一见太后有事,來贺之人那敢多做停留,纷纷请安告辞,吴明一一恭送,等忙完后,太后环顾四周,点了点头道:“如此,周遭已无乱耳之人,且说正事,”
她向吴明笑了笑道:“吴侯,今天让你看看刘工部新尝试出的利器,”
新的利器,想到鲁房所言,吴明不由道:“难道是舷炮开发出來了,”
太后不置可否,对刘泽道:“刘工部,还是你來演示给吴侯看看,”
刘泽应了声“是,”从怀里摸出个黑黝黝的长管,一端还有手柄,约有一肘之长,他看了太后一眼,神色却有些迟疑:“娘娘,不会打扰镇西侯家眷吧……”
这东西拿出來的时候,吴明心头已有些触动,闻言连忙道:“刘工部但请安心,本侯已安置好家眷,”
一听吴明如此说,刘泽点了点头:“那就好,这东西声音有些响,请大家小心些,”
说话的时候,他打开长管上的一个活门,从中倒入一些黑色粉末,那东西一股硫磺之气,正是火药,装好拍实后,把活门关上,然后将一些铁沙从前面倒了进去,刘泽环顾四周道:“各位,请退后,以免误伤,”
他说得郑重,所有人都退了开來,刘泽命人在前面十米开外立了根柱子,然后将张牛皮纸挂在上面,试了试距离,又退后了些,约有二十米远,这已是客厅最远距离,再退就贴到墙角了,他摸出个火折子,点燃了,朝长管上的一根细绳凑去,这绳子“滋”一声燃起,极快地向里烧去,吴明正有些震撼,耳边猛然间起了一声巨响,如同就在身边打了个霹雳,震得耳朵里也嗡嗡作响,刘泽跟前,却有一股白烟冒起,硫磺之味极烈,太后用手扇着白烟,朝吴明道:“吴侯且去看看,”
烟雾弥漫中,刘泽已叫几个工正将那根柱子抬了过來,面色已有掩饰不住的得色:“将牛皮纸取下來给吴侯看看,”
这时白烟已经散去,吴明耳朵里仍然有些响动,有个工正将牛皮纸取下,递给吴明,他伸手摸了摸,动容道:“果然厉害,真是火枪,”
牛皮纸已是千疮百孔,就如一片筛子,一听吴明如此说,刘泽大吃一惊,道:“侯爷,你以前见过这东西么,竟知道此物名字,”
吴明一下反应过來,连忙摇了摇头道:“那有,我也只是根据形状,随口一叫而已,沒想到真叫火枪,”
刘泽松了口气,脸上已是一片得色:“沒错,这便是火枪,我做过试验,五十步内,一枪足以贯穿皮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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