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磐川就这么办,小清,那云度呢,可有什么办法,”
祝玉清走到燎炉边,然后提起沙壶,叹了口气道:“云度么,正如你所说的,占之无味,丢之可惜,其他人或无他法可想,但你有艾丝特妹妹啊,她是度神教前圣女,让她去云度一趟,或许有些收获,唉,其实我也不想算计枯木师傅,他治好了我痼疾,可说恩同再造,”
她搬來一个高木桶,把开水倒进去,加了冷水后试了试水温,感觉差不多了,才道:“阿明,不早了,快烫烫脚,准备休息吧,”
她这么一说,吴明倒想起此行目的,连忙起身,凑到她晶莹的小耳垂边,轻声道:“枯木师傅给你的手抄本,是不是驻颜术与命元互换术啊,”
祝玉清那料到他会突然來这么一句,头也不抬,脱口而出:“是啊,”话一出口就觉不妙,她手一颤,只听“啪”的一声,那个沙壶已整个掉进了木桶里,她一下跳开,惊道:“阿明,你,你都知道了么,”
吴明很满意带來的震撼效果,点了点头道:“是,其实我是从小艾那边过來的,她什么都给我说了,”
祝玉清仍有些呆呆,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纸包不住火,你早晚会知道的,只是沒想到,这一天來得这么快,”
听他口气,好像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般,吴明有些好笑,接道:“驻颜术有什么不好,难道你不想青春永驻,不想和我长相厮守,”
这时祝玉清已恢复了镇静,她上前把沙壶从水里捞出來,边捞边道:“长相厮守,我自然想的,但正如刚才所说,人生苦短,你还有太多的事要做,”沙壶从水里捞了出來,湿淋淋的濡湿了她裙衫下摆,她却不管不顾,眼泪盈盈的道:“我不想拖你后腿,”
吴明大为感动,上前一步,从她手中把沙壶接过,放于地上,然后反手扳住她瘦削的双肩,盯着她如花娇颜道:“什么后腿不后腿呢,同生共死,不是早说好的么,”
祝玉清仍是摇头,满脸凄然,吴明从腰上解下赤宵,指着剑柄的“大悲”二字,轻声道:“小清,你知道这‘大悲’二字的由來么,”
吴明与赤宵向不离身,祝玉清与丈夫在南宁呆了三年,对剑柄上的‘大智’,‘大勇’,‘大悲’三个词再是熟悉不过,不由问道:“怎么,难道你知道缘由了,”
吴明把枯心的事向她一说,祝玉清沉默良久,长叹道:“枯心大师可真是可怜……”
紧了紧她娇柔的身子,吴明接口道:“是啊,你不想让我临到老來,像枯心一样孤零零的吧,”他突的一笑:“再说了,为夫英明神武,万一成了宗师呢,两百多岁呢,就算分润寿命,加上你们命元,每个人仍要活一百多岁,都说人生百年,可事实上有几人得享百年,算來算去,其实我已经赚了,”
听他说得有趣,祝玉清破涕为笑道:“活百多岁啊,那不成了老妖婆了,我才不干,”
她虽然说着不干,其实已变相同意了,吴明不由大喜,搂着她道:“那好,咱们现在來参详参详,这个阴阳交泰,命元互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呀,”祝玉清一把推开她,脸都红到了耳根,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明天艾丝特妹妹非笑死我不可……”她脸色都变了,连连把吴明朝外面推:“你快走,别呆这里了,去找艾丝特妹妹吧,”
于是,在吴大总督的抗议声中,他被第三次扫地出门,此时都已下半夜了,
夜静悄悄的,远方,偶尔传來一两声犬吠,因为静,所以月亮愈发显出了本色,皎洁似轻纱一般投射下來,在为帐篷披上了一层银纱,可吴明却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嘴贱啊,人家小清都已答应了,连洗脚水都给烧好了,你却偏去说那么露骨,这下好了,无处可去了吧,”
后进共由五个大小不一的帐篷组成,其中祝玉清,何艺以及艾丝特三人各占一间,还有一间是餐厅兼客厅,而左手最侧最小那顶帐篷,则是小慧的,夜凉如水,吴明虽然不惧寒冷,此时却有些困意,他打了个呵欠,随便找了块干净点的地坐下來,难道自己今晚,真要露宿在外了,
他哭笑不得,不由哼了起來:“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沒水吃……”有了三房妻子,结果却在第一天,连吃三次闭门羹,此情此景,唱这首歌也算恰如其分,
正在自怨自艾,突听得有个人轻声道:“大人,是你么,”
吴明站了起來,应道:“是我,”
左侧的小帐篷边,小慧在月色下亭亭而立,一脸关切的朝这边望來,吴明走过去道:“怎么,我吵着你了,”
小慧摇了摇头:“大人,怎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这个,”吴明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道:“我睡不着,又怕吵着小艺,所以就出來散散心,”
这种三过其门而不能入的糗事,太丢人了,还是别张扬的好,小慧点了点头,乖巧的道:“是,二夫人有身孕,终究有些不方便的……”
多善解人意的姑娘啊,可比前面三人好多了,吴明大为感慨,连连点头道:“甚是,所以我出來散散心……”
小慧的腮边泛起一丝红晕:“大人,天寒露重的,你呆外面终究是不好,要不去我帐里休息吧……”
这是释放的花开堪折的信息么,吴明心头一片火热,嘴上却由于惯性道:“这个,不好吧……”
小慧楚楚可怜的道:“难道大人是嫌弃婢子么……”
冬季的庭牙,夜寒奇重,她虽裹着件绒制睡衣,但时间一长,娇小的身子也被冻得瑟瑟发抖,吴明心下暗叹,知道再不答应,恐怕她又要说什么“婢子年老色衰,蒲柳之姿,不堪服侍大人,”之类的自卑之言,于是道:“好吧,去你帐里歇歇也好,”
她一说这话,小慧才算松了口气,腮边那丝红晕更显眼了,侧了侧身子道:“大人你请,”
营帐内部,虽沒艾丝特那么豪奢,也不像祝玉清那样温暖如春,但收拾得很是干净,可说纤尘不染,看格局,这里大概曾是廖胜妾室居所,廖胜好色成性,妻妾更有几十人之众,所以能入内帐的,都是极为受宠的女子,帐篷虽小,但布置却不寒酸,角落里放着一个小燎炉,里面的木炭快熄了,正散发着黯淡的红光,再过去,就是一张嵌玉楠木桌,四个方向,分别摆着四张红木靠背椅,小慧走过去,拿跟火钳清了清里面的炭灰,再丢了几块新炭进去,炉火又熊熊燃烧起來,一见吴明仍在四下打量,她满脸绯红的走过來,就要解吴明罩衣,吴明笑了笑道:“我自己來吧,天寒地冻的,你快去床上歇息,别冻着了,”
小慧怔了怔,脸却更红了,连忙回到床边,缩成一团躺在床头里侧,吴明打量完毕,把几张椅子拖过來拼在一起,这几张椅子虽然不大,但拼个四张,吴明也能勉强躺下,小慧听得吴明在拖椅子的声音,转过头來道:“大人,你不上床休息么,”
吴明把四张椅子拼好,躺下舒了口气道:“不必了,我就睡这里吧,”
小慧支起身子,满脸的幽怨:“大人,要不我下來睡,你到床上來睡吧,” 她坐了起來,那件睡衣却已半解,露出肩头如雪的肌肤,吴明吓了一跳,连道:“你起來做什么,着凉了可不好,”
小慧被他一喝,面色一白,忙不迭的重新躺下了,现在夜色虽凉,但吴明九段高手,早已寒暑不侵,他折腾了大半夜,其实早就困得不行,可那困意一过,现在反而有些睡不着,今夜虽有些狼狈,但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中西的内政外交有了大致方向,正在闷头消化所得,突听得一阵隐约的啜泣声,他吃了一惊,翻身坐起,却忘了自己躺在椅子上,差点摔下來,
吴明扶住一张椅背定了定神,顺着声音望去,就见小慧不知什么时候又爬起來了,正坐在床上低声抽泣着,他拉开椅子,走到床边,低声道:“小慧,你睡不着么,做噩梦了,”
小慧抬起头看了看吴明,一双大眼在火光中泪光闪闪,面色出奇的白,她抹了下眼,强笑道:“大人,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吧,”
吴明叹了口气:“小慧,你的心意,我自然明白的,所以更不能负你,可正因为如此,我不能让你就这么糊涂的跟了我,我准备找个时间,去你家下聘,光明正大的把你迎娶过门,你看可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
小慧目瞪口呆,她做梦也沒想到,吴明会说出这等话來,过了半晌,才叫轻声唤道:“大人……”然后像只乳燕一般,纵身扑入吴明怀里,忘情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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