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等等我”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丫鬟两手提着许多东西紧张张望着前方一身鹅黄衣裙的少女
夭夭仿佛未曾听到彩贝的声音自顾着向前走着
难得慕云同慕老爷出了京城她这才得了自由在街上胡乱的走动着
“小姐你慢着点”彩贝着急不已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熙熙攘攘的街道两边有不少做生意的人
“泥人泥人我大启白九陌将军的泥人”一个老人叫喊着周边已经围了不少的人
夭夭挤过去一看原來是一个老人在全神贯注地捏泥人
一团泥到了他手中就仿佛有了灵气只见他先捏出一个头再捏出身子接着细细地刻出五官和头发最后捏出衣服
不一会一个泥团就变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泥人真不敢相信这个真人般的泥人是这双青筋暴起的手捏出來的
只是这少年看起來好生眼熟夭夭伸手从老头手里夺走看着泥人道:“彩贝付钱”
彩贝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进來从荷包中掏出几个铜板递给卖泥人的老人
“本小姐先來的这个应该是本小姐的才对”站在夭夭右侧的女子不悦道伸手上去就想抢走夭夭手中的泥人
好在夭夭反应够机灵手臂向后扬了一下道:“我先抢到的便归我了”
女子气急道:“好生不讲理的丫头”
“哼有本事你咬我啊我才不怕你”夭夭嘚瑟的瞧着手中的泥人越看越喜欢
“本小姐今天非教训教训你这丫头不可”
眼看两个女子为了一个泥人吵起來了老头甚是头疼的看着夭夭道:“若不你先把你手中的泥人给这位小姐老头子在帮你捏一个分文不收”
夭夭把自己手中的泥人藏在身后道:“我不要你在帮她捏一个就是了”
彩贝伸手上去拉了拉夭夭的衣袖道:“小姐若是被公子知道你怕是很久都不能出府了”
夭夭犹豫好半天才不情愿的把手中的泥人递给自己面前的女子道:“喏给你”
女子夺过泥人狠狠的瞪了夭夭一眼而后离开
“刚才那个是蓝色的衣服我要白色的衣服”
老头赶紧拿起一团泥照着刚才的手法很快又捏出一个白衣少年样貌与刚才那个居然不差分毫
夭夭接过去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人群目光不舍的在泥人身上打量來打量去
“彩贝刚才那个卖泥人的老头说这是白九陌大将军”夭夭后直觉的问道
白九陌是已死抚远大将军白英的遗腹子自十五岁起便上阵杀敌如今二十三岁已统帅三军手下的将士有百万之多
“小姐我们先回去吧”彩贝哀求道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其实夭夭只是想重新在确认一次
“小姐说是就是”
“唔我还不想回去要不你先回去”
“小姐你还是杀了彩贝吧”彩贝欲哭无泪
府人谁人不知慕府最得宠的不是少爷而是被少爷救回來的这位小姐未來慕府的少夫人
久久而久之一条规矩便谨记在心府人的主子谁都可以怠慢唯独不能怠慢了小姐若是被老夫人少爷知道她们会死的很惨
如今夭夭若是有点闪失这不是等于间接要了她彩贝的小命吗
“得了你还是跟着我吧”夭夭无奈的摇了摇头向一边的酒楼走去
“小姐少爷说外面的饭菜不干净我们还是回府吃吧”
夭夭回过头道:“谁说我來吃菜的我是來喝酒的”
听到夭夭要喝酒彩贝吓小脸都白了
便是说每年逢年过节慕府总会寻着旧例喝上几杯但是这位刚进门的十岁的大小姐喝了一小杯便醉了一日听说后來还起了很多疹子自此酒就永远的消失在了慕府的饭桌上
用少爷的话说:醉了把她卖了她也不知
夭夭直径上了二楼找了一个临窗口的位置坐下彩贝提着许多东西赶上來有些气喘道:“小姐你不能喝酒”
“为什么我不能喝酒”几年前的事情夭夭已经记不清楚
“小姐你忘了你从小沾酒便醉”虽然这是她也是从少爷那里听來的
“你都说了那是小时候我如今已经成了年定无碍”
“小姐啊你若是喝醉了彩贝这点身板可背不回去你”彩贝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少爷说那次小姐喝醉了也是他背回房的”
“停你一定是口渴了吧來坐下喝点茶水”
彩贝万分纠结最终还是战战兢兢的坐在了夭夭侧面的凳子上小姐从小便是很固执便是少爷也让着她她一个小丫头能怎么办
“客官你需要点什么”小二端了一壶热茶放在桌上低垂头恭敬的询问道
“唔听说你们这最有名的酒是竹叶青”
“小姐说的对竹叶青可是本店招牌酒是我们老板从老家汾山千里迢迢运过來的”
“恩我要一壶然后上两个菜就好记住是荤菜本小姐不吃素”夭夭特地强调道
“好咧客官请稍后小的这就去为你准备”小二一溜烟下了楼梯
“小姐啊这酒咱带回去喝成不成”万一醉了醉在自家府邸也是好的
“带回去一准喝不成”夭夭撇了撇嘴继续玩弄着手里的泥人
彩贝真的快要哭了早知今日说什么也不陪小姐出來
“小姐若不你把这酒赏给彩贝喝”
夭夭白了彩贝一眼道:“是我要喝酒不是你”
‘噗嗤’一声笑声从珠帘后传來
彩贝抬起头隐约看到里间有两个人的身影大声道:“不许笑我家小姐”
“哈哈哈哈”珠帘后的人笑声的更大了
彩贝气的小脸通红自己小姐她管不住难道连一个外人也要欺负到她头上
别说彩贝其实就是一个急性子
站起來怒拍了下桌子道:“不许笑再笑我就不客气了”
“彩贝坐下他要傻笑与你何干”夭夭拉着彩贝坐下继续玩弄着自己手中的泥人
里间的笑声顿时停住了
很快小二端着一壶酒一盘牛肉一份烤鸭轻放在桌上
夭夭拿起酒壶为自己同彩贝各斟酒一杯而后端起一杯凑入唇边
眼看着夭夭就要喝下去了彩贝一着急伸手上去打翻了夭夭手中的酒杯
酒杯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姐您真的不能喝”
三番四次被阻挠便是再好的性子也会生气夭夭声音有几分不悦“彩贝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來做主”
彩贝委屈的不吭一声
夭夭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这次却是一饮而尽
一股辛辣夹着香甜入喉吧唧吧唧两声夭夭拿着空着的杯子放柔了语气对彩贝道:“你看你家小姐都喝光了不也沒事吗”
看着自家小姐并无大碍彩贝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死心道:“小姐既然你都尝过了不如剩下的都赏给彩贝來喝”
“唔不行我们一人一半吧还有不要再劝我不然我连你的那份也全部喝掉”
彩贝张了张口终究在沒有说什么默默的拿起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满嘴的辛辣痛苦道:“这么难喝为何小姐还执意要喝?”
“这你一个小丫头就不懂了”夭夭第二杯下了肚只是为何眼前越來越模糊了呢
“小姐为何你突然变成了两个”彩贝有些口齿不清道
接着主仆二人便都趴在桌上
珠帘后的两人走出來一人慢摇着扇子眯着眼前视线定在那抹鹅黄的衣裙上
一人白衣墨发毫无表情的看着桌上的酒壶
“将军不如就把这两丫头当做诱饵”
白九陌蹙了蹙眉神色间有几分不满:“你确保不会伤及她二人的性命清白”
“行风定不会让将军失望”
“便照你说的办吧”白九陌最后的一抹视线定在桌上的那个泥人身上
夭夭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疼耳边传來马车滚动的声音想爬起來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了起來
想开口大叫却发现口中塞了布只能发出呜咽声
不知过了许久眼前出现一抹光亮夭夭睁大眼睛看去
一蒙面男子抓住夭夭的肩膀便轻而易举的把她从马车中拉出來冷哼了一声警告道:“臭丫头长的不错若是敢逃别怪爷几个不客气”
接着伸手一抓便又是一个女子只是那女子紧闭着眼看來还未曾醒來
一处破屋中夭夭同那昏迷不醒的女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四个蒙面人围着篝火正在烤一只兔子
别说夭夭嘴馋如今已经傍晚时分她午时点的牛肉与烤鸭还沒有享用半口便被抓來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