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上官敏愉的声音,平王妃打了个寒颤,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话來,
“你是外命妇,本宫无权处置你,”上官敏愉缓缓地道,眼见平王妃松了口气,笑着道:“先拿下,深宫伺候,等明日本宫禀告皇后再行处置,”
平王妃顿时瘫软在地,亲女生死未卜,她却被人诬陷,
“贵妃娘娘,臣妇可不可以看看德妃娘娘在去深宫,”她知道求上官敏愉沒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女儿,如果不看一眼也许就再也沒有机会了,
上官敏愉颔首,算是答应了,
平王妃热泪盈眶朝上官敏愉了磕个头,从地上艰难的爬起來,
上官敏愉朝唐清了使了个眼色,唐清会意,上前扶着平王妃的手,道:“平王妃,奴婢伺候您进去看德妃娘娘,”
此时,傅令颜面色惨白如纸,下身已经淌成血河,平王妃泣不成声,惨叫一声:“苦命的儿啊,”扑倒在傅令颜的榻边痛哭起來,
傅令颜用颤抖的手握着平王妃的手,泪如雨下,牙齿格格地发颤,腹中纵然有千言万语却吐不出來,
“请王妃节哀,德妃娘娘大概就是今晚了,”太医躬身劝告,
平王妃瞪圆了眼睛,扑上去一把抓住那太医的衣襟,喝问:“德妃不过是小产,为何会血崩,是不是有人给德妃下了毒,你说,是不是,”
那太医心虚地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地道:“妇人生产本來就是一脚踏在鬼门关,德妃是因为凤体的原因,并沒有发现有下什么毒,王妃多虑了,”
所有的怨毒瞬时涌上心间,只觉得辛苦异常,咬牙切齿:“好狠毒的心肠,”
“母亲,别......让我去吧,别伤心了,女儿累了,”傅令颜的手无力的垂下,她用尽全力吐出几个字,已经气喘吁吁,
平王妃听了傅令颜的话顿时肝肠寸断,她无力的松开太医,又扑倒在榻前,纵声大哭起來,凄然叫道:“你碍着人什么啊,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孩子已经弄沒了,为什么还非要你命不可,”
唐清微微蹙眉,冷漠到沒有温度一般:“请王妃慎言,太医在这里王妃有什么疑问,大可问问太医,”
平王妃握着傅令颜越渐冰冷的手,嘶声道:“我还问什么太医,”
傅令颜泪不断的往外滚,突然她满面红光,紧紧地抓住平王妃的手,哀婉地道:“母亲,我这一生算是白活了,唯一对不起您的,就是不该把您拉入这个漩涡里來,”
“颜儿,别这么说,”平王妃回头喝命:“还不快,沒看到德妃娘娘好起來了么,等明日本王妃见到皇上皇后,定要将尔等的恶行告之,若是还想活命,还不快救德妃娘娘的性命,”
太医后退了半步,看傅令颜的情形,分明是回光返照,哪里还有救,但见平王妃目露凶光,也不好说什么,
傅令颜绝望地摇摇头,“母亲,沒用的,孩儿这身子已经废了,哪里是太医救的回來的,况且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横竖不过是棋子罢了,”说着,她的眼光已经涣散,气息也越來越弱,
平王妃痛哭着摇摇头,她也知道傅令颜已经无药可救,只是怎能甘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这么去了,在傅家她有今天还不是因为这个女儿,原本以为她们母女是苦尽甘來,却不想,,
突然,傅令颜爆睁着双眼,凄厉地喊道:“父亲,你好狠,我傅令颜也是你的女儿啊,”说着两眼一翻,一缕幽魂绝尘而去,
唐清见情形不对,忙喊道:“快,太医立刻给德妃看看,”
太医得令,上前诊脉,又探了探傅令颜的鼻息,摇摇头长叹一声:“德妃娘娘已经沒了,”说着跪下放声大哭起來,
内殿伺候的宫女们也跟着跪下大哭起來,
外头,上官敏愉听到里面哭声一片情知不好,遂也跟着进來,
只见屋里到处都是血迹,屋里血腥冲鼻,傅令颜瞪着一双大眼,直挺挺的躺在榻上,已经沒了气息,
众妃嫔也都红了眼圈,那帕子捂着脸痛哭起來,
上官敏愉娥眉深皱,道:“还不快给德妃梳洗弄干净了,让她也走的干干净净才是,”
几个嬷嬷见说,便上前装殓傅令颜,平王妃见上官敏愉进來也不哭了,擦干眼泪,直愣愣地盯着上官敏愉,骂道:“你这个杀人凶手,贱人,你会不得好死的,你这个娼妇狐狸精......”
春梅见平王妃嘴里不干不净,命人堵了她的嘴,按在地上,
平王妃被压着动弹不得,怨毒地盯着上官敏愉的脸,恨不得上前生吃了她,
上官敏愉叹了口气,轻轻地道:“人已经去了,还是节哀吧,所幸德妃受的罪也不多,”
淑妃一边抹眼泪,一面安排着嬷嬷宫女们安排傅令颜的身后事,见上官敏愉脸色不好看,上前道:“姐姐,今晚这事如何安排,”
上官敏愉拢了拢额发,精致的妆容上沒有半点凄伤,道:“已经打了云板,估计皇上皇后已经知道了,德妃才刚过世,我们也要穿几天孝才是,不如都各自回宫,换了丧服來,”
淑妃点头称是,回首和众妃嫔道:“德妃才过世,都各自回宫准备吧,”
众妃嫔在这里候了大半夜,巴不得早点回去休息,只有上芜宫西苑的婕妤苦着脸,如今上头主事的人都走了,这里自然落在她的头上,
上官敏愉为众妃之首,自然是她先走,不过为了避免平王妃闹腾,命春梅:“将平王妃带到本宫处去换了衣裳再过來,”
平王妃红了眼睛,大吼道:“贱人,你想杀人灭口,沒那么容易,我家大小姐是皇后娘娘,你害死她的妹妹和侄儿,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贱人,别太得意了,被你害死的冤魂会日日纠缠你,要你的贱命,”
上官敏愉见她骂得不堪,不由分说命人堵着嘴带走了,
众妃嫔也知道上官敏愉意在平王妃,只是皇上和皇后早早走了,分明是纵容她这么做,谁还敢多口,
傅令颜的死在后宫沒有掀起多大风浪,楚弈闻讯并沒有亲自过來,只命人追封:淑贤贵妃,命皇后主持葬礼再无别话,
上官敏愉带着平王妃并沒有回信阳宫,走到半路她命人掉头去了冷宫,除掉了傅令颜,现在傅氏一族还剩下三个人,眼前这一个已经算是她手心里的蚂蚁,
冷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凄凉,并沒有因为春天的到來增添几分暖意,
回到上次她住过的房间,上官敏愉令人将平王妃绑了扔到地上,将人都赶了出去,
屋里只留下一支惨白的烛火,因为宫里有丧事,所有的彩灯都换了白烛,
苍白的灯光照在她绝美妖艳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上官敏愉将平王妃口里的布扯掉,平王妃的眼扫视了屋里一圈,不过是荒凉冷清了些,并沒有什么出奇的,
“我的亲侄女儿,她就死在这里,”上官敏愉脸上多了一抹狠毒,“她可是宗室高贵的郡主,却被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在这里**致死,也许你和她沒有关系,”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阿宁呢,”
平王妃瞪大的双眼里突然多了一抹恐惧,显然她是记得上官敏愉口里说的阿宁,
“很巧,她也是我的亲人,我的嫡亲表妹,你应该还记得是怎么害死她的,”上官敏愉的声音颤抖起來,突然,她狠狠地甩了平王妃一个耳光,咬牙切齿地道:“她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她还只是个孩子,被一个老头糟蹋已经很可怜了,为何你要那么对她,”
平王妃的脸被那一掌打的口角破裂,她却不敢说话,
“來人,备刑吧,”上官敏愉冰冷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狠厉,“你怎么对她的,我就怎么还给你,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平王妃浑身的力气如同被抽走了似的,瘫软在地,只是不甘心地道:“你要为你的亲人报仇,找我,为何要害死颜儿,她是无辜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上官敏愉,你现在和我有什么区别,”
上官敏愉冷笑几声,一脚狠狠地踩在平王妃的侧脸上,“我璃氏一族连在襁褓中的婴儿你们都沒有放过,还敢和我说什么无辜,你们都该死,”
平王妃畏惧的蜷缩着身子,上官敏愉流露着残忍以及嗜血的煞气,笑着问:“你应该还记得怎么对阿宁的吧,今天我就代替阿宁还给你,”
几个手里拿着刑具的嬷嬷侍立在门口,道:“奴才们已经准备好了伺候王妃的东西,”
红木漆的木椅摆在中间,上官敏愉端端正正的坐下,冷眉一挑,语气冷漠而生硬,“将人带上來,”
两个凶悍的嬷嬷立刻上前将将人按倒在地上,
平王妃浑身颤抖,却偷偷抬起眼睛瞄了一眼端坐在上的上官敏愉,却被上官敏愉的一道冷光吓得缩成一团,心也吓得像打鼓似的砰砰跳个不停,她在内宅也害死过不少女人,那个阿宁却最是深刻,
从一个嬷嬷的手上接过茶,轻轻的喝了小口,然后重重的将茶碗砸在平王妃的头上,
“啊,”平王妃的头被砸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吃痛不过倒在地上打滚,只见半边脸上烫起了一个水泡,
届时,如杀猪般的惨叫声划破天际,
上官敏愉冷漠的看着倒在地上哀号的女人,漫不经心的道:“叫吧,使劲叫,这里是冷宫,不是傅府,你叫破喉咙看看有沒有人來救你,”
平王妃慢慢停止了惨叫声,双目中蔓延着恐惧之色,然后眼泪纵横,苦苦哀求:“求你杀了我吧,我也是被逼的,我和阿宁郡主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你找王爷,找王妃吧,”
“还愣着做什么,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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