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凉语经常鼓励点点好好学习,将来考出去了,他才能挣大钱,养活家里,帮爸爸治病。
李煜祺也是经常鼓励他。
“老师来了!”点点一早就守在自家院子的门口,等着李凉语和李煜祺过来吃饭。
李凉语和李煜祺不禁同时对视一眼,但是,都将自己的惊讶,压在了心里,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们都怕点点知道了会难过。
其实,他们更难过。点点家门口的大门,是一个非常破旧的大门,有好多铁皮都已经起来了,地上还有落下的痕迹。这样的大门,如果有人硬闯,恐怕一定会被打坏的。再看院子里,有一颗小树,除此之外,都是树枝什么的,点点说是用来烧火。至于屋子呢,有的玻璃已经破了,是用纸糊的。上面的纸,还有点点的字迹。
“那是我的草纸做的。嘿嘿。”点点乐观开朗,说道这里,也是笑嘻嘻的。
李煜祺低下头看了一眼点点,这个孩子,心思很细腻,非常善于观察。他不过是多看了一眼而已,这个孩子就把他心里想的说了出来。是个可造之才。
“你们来了呀?点点,老师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点点的妈妈看见李凉语和李煜祺走到屋子门口,连忙迎了出来,一边说话,一边用自己的围裙擦着手,声音都是有些沧桑的。
李凉语连忙走上前,握住点点妈妈的手,笑着说道:“你好!我们点点在学校里真的很棒!”
李凉语用的是“我们”。
让点点的妈妈听上去非常亲切,又有些害羞谦虚地说道:“李老师,你夸奖了!两位老师快进来坐吧!”点点的妈妈又微笑着看着李煜祺,做了一个不规范的请的手势。他们农村人讲究的太少了。
李煜祺是明白的。只是,可能他们家里很少来客人,又因为,他们是孩子老师的身份。家长倒是有些紧张,也许是不习惯。
气氛也有些尴尬。
李凉语悄悄在李煜祺耳边说道:“我们要带着他们放松。”
“嗯。”李煜祺爽快地应了一声,他们都从来没有看不起穷人,所以,不想做出什么样子,让人家觉得,城乡差距非常大的事情。
因为小板凳不够,李凉语和李煜祺主动坐在了用砖头堆成的小椅子,上面垫着旧报纸,只有用很薄很薄的布缝出来的小垫子。李凉语看的很是心酸,点点家是她见过家里最差条件的吧?李煜祺看了一眼“小凳子”,将自己的小垫子递给李凉语,自己就着报纸坐了下来。
李凉语摇了摇头。李煜祺小声嘟囔道:“女孩子家家,不是怕凉吗?”
李凉语听见了,身形一颤,心里却暖了许多。
不一会儿,点点的妈妈就端着做好的饭菜进来了。菜式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一道黄瓜炒鸡蛋,鸡蛋还是家里的老母鸡刚刚下出来的,一道苦瓜炒肉,肉只有一两块,还有一道咸菜抄肉丝,算是荤菜了,还有一大碗的小白菜汤。
这要是平时,李凉语在家都不怎么吃,她挑食厉害,但是今天,她吃的还是比较多的。因为她吃的多了,点点就会很高兴。点点总是希望她多吃一点儿。
李煜祺吃完饭摸了摸点点的头,又对着点点的妈妈说道:“很好吃。”
点点的妈妈开心的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跟她实际年龄都是不符合的。看得李凉语心里越来越难受。
临走的时候,李凉语将自己手机上的钥匙链送给了点点,鼓励他好好学习,又将自己的头花送给了点点的妈妈。
农村人就是这样的朴实、善良,热情好客。
没有城里人之间的复杂争斗,保留着他们的本色。李凉语有些羡慕,可是想到设施条件,还是打住了这个想法。
只是……什么时候,孩子们的教学条件才能跟上城里的脚步呢?
李凉语一想到这里,想到这里有这么多无助渴望被帮助的孩子们,就一阵阵的难过。
刚从点点家里出来不一会儿,李凉语就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李凉语的眼泪总是自己跑出来,李凉语开始的时候用手抹了一下,后来又用衣服蹭了两下,最后干脆就蹲在地上哭了出来。
李煜祺也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的李凉语。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李凉语,李凉语从小就想当老师支教,这次来了以后,眼泪也是越来越多。
“你说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啊?生来就这样的家庭,在这破地方,怎么改变环境啊?多难啊!”李凉语一边哭着,一边嘟囔着。
李煜祺无奈的说道:“大家都明白,可是能怎么样?这是事实啊。我们做的除了帮助他们一些,也不可能帮助他们走出去啊。你能做的,就只有不停的鼓励他们,争取走出来,改变命运啊!”
李煜祺说完,自己的心里也是叹着气。想要改变他们,可是,现实条件却不允许他们能有多大的力量。
“我知道啊。”李凉语被李煜祺拉着站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说道,“我就是因为想帮助他们,但是没有多大的力量,所以才难过的要命。”
“我们不哭了,好不好?”李煜祺温柔的看着李凉语说道。从小,他就受不了李凉语哭泣,每次李凉语哭的时候,他心里都疼。他是希望她笑的啊。
当初李凉语刚回国,他们刚遇见的时候,他可是恨她恨得要死,总是冷眼相对,可是一到李凉语难过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心软下来。
他还要不要继续守护呢?
“别哭了啊。”李煜祺看着李凉语还在飙泪,更加手足无措了起来。
李凉语“哇”的一声继续大哭着,直接扑到李煜祺的怀里。
李煜祺伸出胳膊,紧紧的抱着李凉语,任由李凉语在他的肩膀上哭泣着。
一切,只要发泄了就好。
她难过,他只会更难过。
李煜祺哄不好李凉语,只好搂着李凉语,静静的听着她哭。就一次的哭声,他的心都像是滴血。
李煜祺突然明白,那种无力的感觉了。
徐成浩真的说到做到,办完事情就回来了。
“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呀!”李凉语有些埋怨的看着徐成浩。
昨晚上,他们两个还通了电话。徐成浩对于他要回来的事情,居然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