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我帮你们买好了早饭,去吃吧,”舒楚一边拿着汗巾擦着脖子上的汗水,一边招呼着才起床的室友三人组,
因着早上她们沒有课,所以大家都偷懒多睡了一会儿,沒想舒楚竟然起得这么早......看來从昨个儿晚上舒楚出去一趟拖回行李箱起升起的担心,可以直接放弃了,
“楚楚,你还去晨练了啊,”陶桃动作最快,洗漱之后一口咬上包子,狼吞虎咽的,
“嗯,一天之计在于晨,锻炼身体才有学习的革命本钱嘛,”舒楚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好了,我还是去洗个澡吧,”
“楚楚你不吃,”薛飞飞也把吸管戳进了豆浆盒,
“我已经吃过了,你们自己解决就行,对了,吃完你们就做自己的事吧,我不去图书馆了,有事,”
这两天她们一个宿舍的人都跑去图书馆看书作业,因为最近她们学院要做一个新的项目,就是跟上次去云南那边洽谈的公司的合作的项目,上面的老师分了很多的小任务给底下的学生,一是减轻庞大的工作负担,另一方面,也是为学生提出更多的锻炼的机会,据说这次表现突出的学生很有可能在公司挂上号,以后的工作也许就不用再发愁,即便不是想要留在这间公司,反正也算是给自己的履历上面增添了精彩的一笔,对于以后的在这行的发展很有好处,
舒楚就是抱着这个想法去的,她也想要在这一个行业有所建树,自然是早做准备为好,
虽说不知道萧铮具体会约在哪个时间,但是她就呆在宿舍里面好了,反正她也不是很想出去,就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随便做点什么都行,
舒楚洗完就拿着一本书跑到床上去看,至于说薛飞飞她们吃完早餐给她打了招呼就走了,还说要带午饭回來给她,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深刻了几分,暖暖的友情,真的是她得到的最好的礼物,
铃声响起的时候舒楚才合上书,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原來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待会儿薛飞飞她们应该也要回來了吧......不过,谁的电话,
舒楚眸轻轻一凝,而后接起,
“......”
“好,我知道了,”
她挂断电话,想了想,按下薛飞飞的号码,听说她们准备从图书馆出发去食堂,还问她要吃什么,舒楚就说自己有事出去,不用她们带饭,薛飞飞也不好多问,也就应了,
天气越來越好,所以舒楚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外面脱去了羽绒服和大衣,只穿了一件紫色的法兰绒的短外套,脚上的小靴子是同款色,看起來很精致,
之前的电话是萧铮打來的,说是已经到t市了,要和她一起吃午餐,就在一品轩,
她拿好包出门,走出学校想着直接打个车过去,沒曾想,被人拦住了,
“燕冬,”
她惊讶极了,燕冬怎么会跑來找她,是燕雍让他來的,
不,不应该啊,昨天的事情发生之后,以燕雍的性格,不可能让燕冬过來......
等一下,难道......是燕雍出事了,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舒楚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有些好笑,暗暗告诫自己不要任意的发散思维,
不会是......那条紫水晶手链吧,她今天去赴萧铮的约,也是存着想要拿回那条紫水晶手链的想法,东西不再是她的了,那她也沒有支配的权利,还是要还回去给燕雍的,
“是他让你來的,有什么事吗,”
“不是九少的吩咐,是我自己自作主张來找舒小姐的,”
“那你有什么事,请快点说,我赶时间,”燕雍怎么样她都可以受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对所有的人的指责都毫无疑义的承受,燕冬是來为他家少爷抱不平的吧,
燕冬顿了顿,看清她脸上的不耐和烦躁,在那一瞬间,也许她自己都沒有发现,他说自己不是九少派來的时候,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那么明显......也许是当局者迷吧,
“抱歉,”他恭敬的弯下腰:“舒小姐,九少他生病了,正在高烧中,”
“我本來也不该打扰您,但是昏迷的时候九少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我是真心的來恳求您的帮助......请去看看九少吧,”
舒楚手指收紧,脸上的笑有些不自然:“你这是在开玩笑吧,燕雍是谁还要我來说,别人也就算了,他不是经历过最严谨系统的训练吗,怎么会......”怎么会就病倒了,
她不信,
“恕我直言,舒小姐,您应该知道九少对您的感情非同一般,心伤之下身体有恙不是很难以理解,他又喝了那么多酒......最开始的时候我比您更加吃惊与不敢置信,可是这确实是事实,九少的心思藏得深,我们下面的人不好擅自揣测,但是您不一样,作为九少最亲近的人,不该太自私,于情于理,都该去看他,”
燕冬眸中带着些谴责,随后又按捺下去,恢复成一贯的沉默恭敬:“我话说得不太中听,希望舒小姐海涵,”
“走吧,”舒楚眼睫抖抖,有些难得一见脆弱:“我理解你这是关心则乱,比起來,我好像就是太过沒心沒肺了,只是......”
只是什么呢,她沒有说,
也许,一刀两断的干脆利落比起拖拖拉拉的牵扯不清,带给他的痛苦会少一点吧,
但是她到底还是不忍心,
燕冬一路上都沒有再说话,车一直开往了公寓,
“舒小姐,九少就在里面,”燕冬站在卧室门口,摆了一个请的姿势,
“嗯,”
她推开门,一眼就望到了床上躺着的燕雍,他静静躺着,沒有了平日里的气势凌人,唇色苍白,沒有丝毫的血色,整个人像是黑白二色构成,简单到了极点,就成了世上独一无二的惊艳,
她走过去,心里空落落的,抖着手指接近了他,在感受到温热的呼吸的那一刻,骤然放下绷得紧紧的心弦,
她闭上眼,听到心里重重的叹息,
环顾四周,他的卧室如他的人一般,深沉的黑,清透的白,简单大方的设计,处处神秘雍容,但是未免太过冷清,
明明她的卧室还有公寓里面其他地方的设计都是自然优雅,甚至还是带着温馨暖意的......又是因为她吧,
只是燕雍,你太好了,好得这个得到了你全部眷顾的女人都有了深深的负罪感,若是把你牵扯进她的一堆乱麻中,她的剪不清理还乱中,那就真的是她不知好歹,罪孽深重了,
她只是怕你后悔,
你付出了这么多,到头來却觉得不值得,那么对你來说,多可惜,
她握住他的手,眼泪一滴滴的落下,舒楚你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遇到事情竟然就只会哭泣,可是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传达她心里的那些情绪,因为现在,就连她自己,也沒有办法弄清楚自己的想法感情了,
从那天跟萧让跳舞之后,有些隐隐的猜测浮出水面,以前的事情想起來同样的有很多的疑点,她却从不敢深想,她有预感,有些事情一旦重新提起,寻根问底,那她收获真相的同时......
会有一场颠覆,
也许一切都会推倒重來,
那个时候,也许会是新生,也许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毁灭,
她的视线模糊,一股股的悲痛涌上心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哭什么,就感到有人轻轻拭去她的泪水,
“你在哭什么,我可不可以想,这是因为......我,”
燕雍的声音低低的满是沙哑,舒楚抬起眼,这个人,就算是病中,脸色苍白,身体虚弱,但是还是有无人能及的强势孤傲,眼中的光芒凌厉逼人,深深地看着她,
她慌张移开视线:“你醒了,”
而后懊恼的咬了咬唇,这是什么蠢话,她的冷静去哪里了,
“我去叫医生......”
“不用了,医生已经被我打发走了,”他说着顿了顿:“不过,我现在倒是饿了,”
“你还在生病,怎么能让医生走,我现在就让燕冬把医生叫來,”舒楚有些生气这个人的不顾惜自己,他照顾她照顾得这么好,怎么轮到自己,就变成这样了,简直是任性妄为,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再说了,医生都说了我吃完他开的药,好好的睡一觉醒过來就差不多了,你把他叫來也沒有用了,”
燕冬......那个人还真的是避重就轻,一语中的的高手啊,说一半留一半,还是那态度......
“沒事就好,”她挣了挣手,
“你去哪儿,”
“不是说饿了,我去做饭,正好我也沒吃,”
沒多久,舒楚就端着两碗粥上來了:“这种时候,还是吃得清淡点好了,有助于身体的恢复,”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粥,是有着一种胶着的东西在缓缓流淌,默契融洽,不容得旁人的丁点儿打扰,
天色渐晚,
夜幕一点点低垂,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
公寓楼下的一辆法拉利静静地停着,萧铮坐在驾驶座,眼睛一直看着楼上的灯光,眸深沉无比,泛着刻骨的寒意,
打火机在他的手里抛上抛下,玩转自如,楼上的灯光终于熄灭,他眸中的最后一点光芒也归于沉寂黯然,
他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红色的火苗照亮了他掩盖在黑暗中的脸,俊美的轮廓带着冷饮冰霜的锋利寒锐,唇角挑起一个漠然的弧度,
他轻轻吸了一口烟,慢慢的抽完它,而后把剩下的烟头弹进路边的垃圾桶,猛然踩下油门,
既然这样,那他就送一份大礼给燕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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