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
“楚楚,你沒事吧,啊,有沒有伤到啊,”陶桃一脸慌张的跑过來,眼里的担忧都快要满溢出來,
舒楚这才从惊痛之中回过神來,看着眼前的场景,那女生还在不断地挣扎,满脸的仇恨怨毒,让人不寒而栗,地上是一大片水渍,银白色的茶壶静静地躺在地上,才恍惚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又有多么的的惊险,
那个女生竟然在她背后直接端起桌上滚烫的茶水向她泼來,她下意识的退开之后还拿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沒有來得及阻止那个女生的行动,现在人已经被旁边反应过來的两个男生按住了,
“舒楚,快拿凉水冲一下,”之前热情招待她们的那个陶桃的社团团长虽是被突如其來的变故吓了一大跳,但是却是第一个反应过來的人,她直接拧开矿泉水瓶子拿过舒楚的手浇上去:“你还好吗,”
舒楚感激的向她点点头,手沒有一开始那么痛,心中的惊悸消退了一点,她此时心里满满的都是后怕,如果刚才她沒有及时躲开,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舒楚看着自己通红一片右手的手背,痛得秀眉蹙起还是安抚了脸色苍白满眼愧疚的陶桃:“我还好,只有手受伤......”
这丫头,一定是在自责自己不该拖着她來参加这个什么劳什子的联谊,才遇到这种事,不过,事发之前,谁又能想得到呢,
不过,万幸的是,茶壶中的水大部分都泼到空白地方,并沒有直接作用在她身上,只有部分水是向着她这边的,她又是偏移了一下位置,所以只有手背被烫伤,不过大概是因为水并不是刚出炉的热水,现在的空气温度也很低,所以烫伤比较轻,只是红肿,而沒有起泡,
“还是赶快去买点烫伤膏擦一下,要不......”
“去医院,”
这三个字一出,有着寒凉的气息,空间短暂的寂静了一下,大家下意识的望向声源处,全部都愣住了,
舒楚陡然一惊,这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转过头,身后不远处的果然是萧让,依然朗月清风,依然萧疏轩举,
他此时正轻拧着眉看着她......确切的说,是她的手,
舒楚突然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一声响,应该是什么东西击到茶壶上的声音,所以她才能逃过这一劫,只承受了极少部分的热水烫到手背,
是萧让救了她,
或者说是......站在萧让身后的张伯,这位当世的太极传人,功夫高手,
一定是他出手相助,才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让茶壶在千万分之一刹那中在半空中偏移了位置,让她受伤的可能性降到最小,即便是受伤,也不过是轻伤,
她也沒想错,萧让听说她之前去过锦绣园一趟之后,就直接到了t市这边,这种对他來说绝对“出格”又“冲动”的行为,于他來说简直是绝无仅有,但是对象是她,好像又成了理所当然,再正常不过了,
他发现舒楚今晚上竟然参加联谊來了,不知道为何,郁气涌上心头,本打算是回去了,眼不见为净的,但是隐隐有些心惊肉跳的预感,担心她要出事,就直接到这饭店來找她,
却沒想,一上楼就让他看到惊魂一幕,他的心跳彻彻底底的停跳了一拍,那一刻,时间仿若静止不动,他自诩虽不是无所不能,但是除了非人力所能及的事,也沒有什么能够难道他的,却在这个时候,感觉到真真切切的无能为力,
他站在这一层的楼梯口,而舒楚之前坐的地方正好是最里面的那张桌子,她不过离那桌子两三步远的距离,与他隔得太远,宛若天堑,
不过还好,张伯也跟着他來了,千钧一发之时,用随身携带的小型的特质钢珠,弹开了茶水壶,但是因为距离太远的原因,力度不够,所以舒楚还是受了点伤,不过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萧让背后都有点凉凉的湿意,赶紧紧走往舒楚她们这边走來,之前所有的人都被变故吓到了,全部关注着那边,往那边靠拢,先是被张伯用巧妙手劲儿推开,望过去时无一例外的变成了木头桩子,萧让毫不在意这些人,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是想看看舒楚伤势如何,因为他看着好像是她还是受了伤......
“你怎么在这儿,”舒楚有些反应不能,“刚刚,是张伯,”
萧让第一次有些不耐的看向她,这个时候,她还在关注这些,都不知道事情分轻重缓急的吗,,
“别说这些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看一下,最重要的是先处理好你的伤,”
“你生气了,”舒楚看着萧让一脸的冰寒,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心下有些委屈,她现在是伤员好不好,怎么就还要看人脸色啊......
他们现在坐在车里,开往医院的路上,在饭店里萧让说完之后,就“强硬”把她带了出來,抛下了一干人,舒楚只來得及使了个眼色给陶桃,让她安心也就从善如流了,萧让生气的时候她可不敢惹他,
都说从不发脾气的人发起脾气來才更可怕,萧让一向是清清冷冷,即便是生气也最多气息冷寒一点,与人的距离更拉开一点,这样形于外的怒气,她还真的沒有怎么见过,除了那个时候......
她眼神有点恍惚,萧让简直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能不能好好保护自己,多关心一点自己的身体,”
其实张伯这种练武之人身上是有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一类的高级的伤药,是用珍贵药材秘密炼制的,只是说实话,舒楚这伤虽说萧让重视无比,但是张伯看过了,确实只是轻微烫伤,小伤而已,而他的药全是猛药重药,不太适合用于烫伤,
所以还是决定去医院找专业人士,舒楚现在手上覆这湿毛巾,是萧让吩咐人弄的,
至于说那个女生,已经被萧让的人严格控制起來,关键的是,突然出现的面无表情的黑衣人,说要带走那个女生,其他的学生开始还是说不行,她要被交给警察,沒想人直接掏出了证件,说是便衣......女生被带走,大家面面相觑,都沒有心思再弄什么舞会联谊,也都散了,
而这一切,舒楚自然是不知道的,
“我也是沒有料到她会这么疯狂......对了,张伯,今天多亏了你,谢谢,”舒楚对着副驾驶座的张伯情真意切的说道,
不然今个儿指不定就要毁容......想到这里,她微微的打了一个寒颤,
张伯只是淡淡的颔首,沒有携功自重的样子:“舒小姐言重了,你是我们家大少爷看重的人,我出手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抱歉,还是让你受了伤,”
“张伯,你太客气了,”舒楚说了一句也沒有就这个话題多说,再争论也争不出个所以然來,有的事,记在心里就行了,
而且,张伯这话其实也说得很清楚了,若不是因为萧让,他也不会出手,毕竟这位的职责只是保护萧家大少爷,他的主子而已,这话也许细细想來让人觉着有些不太舒服,但是确实实诚,舒楚知道,这是真心话,
要谢就谢我们大少爷,张伯其实就是这么个意思,
“萧让,谢谢你啊,你今天是专门來找我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正好在危急时刻赶到,
这事儿还真不是能预料到的,就像是燕雍那样厉害,也不可能飞越太平洋过來救她于危难之际,
萧让也是赶上了,恰逢其会罢了,
说來,舒楚也不知道该说自己到底是幸运还是倒霉,若说是幸运,别人沒遇到的绑架、泼热水什么的都给她來了一遍;但若是说倒霉......她还真不好意思睁着眼说瞎话,都是有“贵客”出现救她,
“嗯,你之前不是來过锦绣园吗,我今天才回这边,顺便过來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萧让沒有说他是一听到消息就來了,舒楚听着就以为他是从外边儿回來,顺道过來的,
“也沒什么,当时也是走到那边了,然后想起你那个时候应该在萧家老宅过年,肯定不在,我就沒有进去,我还说不用让门卫多此一举,结果他还是说了啊......”舒楚随便应付了两句,把这个话題扯开,
难道要跟他说是因为你弟弟强吻了我,所以我惊怒交加之下就想找你主持公道,说出來简直是要把人的大牙都给笑掉了好不好,
那件事,忘了就好,
她要是一直耿耿于怀,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
到了医院,医生仔仔细细的给舒楚检查了,上好了药,用纱布包起來,把注意事项重复了一遍,就走了,
“说说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舒楚就简单的说了一下,萧让越听眉皱得越深,最后,叹了口气,
“以后你不要再这么莽撞了,”
“难道我要忍气吞声,好吧,我知道,以后尽量避免直接冲突好了,”舒楚想着还是有些心悸,萧让的表情又太严肃,也就应了,
见她还有些不服气的样子,萧让有些无奈:“你要明白,不是让你受气,沒人值得你受气,只是说解决的方法有很多种,不说我......这个朋友,就说燕雍,都会帮你找补回來,毕竟他是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舒楚,你是价值连城的瓷器,何必跟那些地上的粗糙瓦砾碰撞,”
“那是得不偿失,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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