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子经过新宇建筑公司大楼的时候嫣儿才反应过來凌傲宇为什么会突然黑着一张脸了
要债的讨说法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层出不穷围着从大楼里出來的慕雨辰吵吵嚷嚷不要到钱不罢休推挤吼叫曾经那样骄傲那样意气风发的一个人此刻狼狈不堪
亲耳听见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嫣儿不是沒有被触动的相反她心里很难过不管慕雨辰有沒有对不起她有沒有做错至少他是一个相当努力的人他不应该落到如此下场
车子渐行渐远慕雨辰的身影渐渐模糊嫣儿心里的难过却越來越清晰
凌傲宇难得的沒有绅士风度到了家就自己开车门先进屋了然后呆在自己房间里再沒出來过
醋劲可真大嫣儿摇摇头心里笑道
凌傲宇却不是吃醋而是心里酸痛
秦小语说得对纸是包不住火的嫣儿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越爱越深的结果就是很难想象当初的那些自信到底从何而來站在窗前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那曾经满满当当的自信到底从何而來
是夜嫣儿去找了慕雨辰
她打了他的电话知道他在醉时眠一家很有意境的小酒馆他和秦小语还有她曾经隔三差五就会去的地方
她沒有叫司机送而是自己打车去的到的时候慕雨辰已经喝得有些醉了眼窝有些凹陷头发有些凌乱下巴上有些青渣整个人说不出的憔悴
“雨辰”嫣儿试着叫了一声
“你來了”慕雨辰笑了笑看着一身名牌的嫣儿有些嘲讽又有些苦涩地说:“你倒是光鲜亮丽了总裁不好当吧累不累”
“还…还好”这样的慕雨辰嫣儿从來沒见过嫣儿有些不知所措
“要坐下喝一杯吗我记得你喜欢一种不知名品牌的廉价红酒那次喝过以后就再不换了每次來这里都点它”
“好”
嫣儿坐下看着对面已经沧桑感十足的人想问的话终究还是沒能问出來
她想问他和小语到底怎么了也想问他为什么会落到破产这么严重的下场不是还有慕伯父吗
慕雨辰从來沒有说过他的父亲是傲世的元老股东嫣儿只知道他父亲在一国际大集团内位高权重傲世如今也被凌傲宇下令封口所以嫣儿到如今也不知道事实
红酒上來了嫣儿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皱了皱眉放下了再沒喝
对面依旧自斟自饮的慕雨辰见状问道:“怎么不喝了”
“觉得有股怪味道”嫣儿老实答道
慕雨辰微微顿了顿随即黯然“曾经那么喜欢的红酒也可以慢慢淡忘它的味道到如今再次品尝只觉得它有股怪味道了嫣儿你对我也是如此吧”
嫣儿还沒反应过來对面的人已经起身向外走了
“雨辰我…”她要说什么呢她该说什么呢
慕雨辰停下转过身“你不用觉得愧疚错过你是我自作自受”
他的声音最后明显有些颤抖所以一说完他就快步往外走了
“雨辰”
嫣儿大声叫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叫住他只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叫住他如此而已
慕雨辰转过身飞快地向她跑过來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用尽全身力气
“嫣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欠了你太多了我还不起也沒机会再还了你这么好但是不属于我了永远不属于我了……”说到后來他有些语无伦次
嫣儿只觉脑袋里的那团乱麻正在撕扯着她她拼命地想理清可是却越想越痛
不等她想清楚慕雨辰已经放开了她
“市运会场馆建设权那件事我已经知道真相了对不起冤枉你了”最后道完歉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嫣儿看着他渐渐消失在夜幕中呆呆地不知何去何从
她身后不远地路灯边凌傲宇望着她呆呆地也不知何去何从
慕雨辰走到拐角便上了自己的车抹了一把自己脸上恶心的泪水他厌恶地拿纸巾一遍一遍地擦自己的手
呵欲擒故纵这招对女人同样有效的尤其是对于嫣儿这样心软的女人
对仇人心软就是对自己心狠他会让她好好体会这句话的真正含义的
嫣儿沿着來时的路一步一步地走回去了
回到家中钟叔却诧异地问:“少爷呢怎么沒跟您一起回來”
“怎么他也出去了吗”嫣儿反问
“这…我也不知道啊只是经过你俩的睡房的时候发现你们房间门都开着而你们都不在所以我才以为你们一起出去了”钟叔打着哈欠道毕竟年老了有些支持不住
“哦那他也可能也有事出去了钟叔您快去睡吧我等他好了反正这会儿我也睡不着”
“那好吧不过也不用等少爷虽然看上去顽皮但其实很有分寸的从來不会夜不归家”
从來不会夜不归家他也还是等到现在钟叔是个很可爱的老人嫣儿心里想着
嫣儿索性窝在客厅的大沙发里等时针从十点钟开始一圈一圈地走直到凌晨两点嫣儿才隐约听见大门上的响动
嫣儿起身去开门门一开一阵冷风灌进來嫣儿打了个哆嗦可扑到她身上的人好像更冷触手便是冰凉的一片像是从冷水里泡过一般
“你怎么了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來啊”
身上的人好像这才知道她是谁然后开心地咕哝她的名字:“嫣儿嫣儿…”间或打一个酒嗝
嫣儿就知道他原來是跑出去喝酒了
醉酒醉上瘾了么大半夜地偷偷跑出去喝
嫣儿好笑地摇摇头认命地拖着他往楼上走去只不过他今天好像格外地沉她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她拖到他房间的大床上也不知道是他变重了还是自己力气突然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