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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中的朱砂痣

潇忆情创作的《不良逃妻,哪里跑》, 第二章 心中的朱砂痣在线免费阅读下载。内容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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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焦点新闻里实况播出了翟老爷子火化下葬的一幕因为毕竟不是正常高寿过世亦是处于翟家非常时期翟老爷子丧礼举办得格外低调可不管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除了大天朝的央视在上面的“默许”之下得以进入奠堂获得独家报道之外其他媒体一率进不得奠堂只能候着丧礼结束拍上一两张照然后抢首发版面

    其实翟老爷子如何胡悦宁本身并不关心她关心的是翟焯

    张爱玲写过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说每个男人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其实女人大抵上也都会遇到这么两个男人一个初爱的一个所嫁的不是说所嫁的并非真爱只是初爱的那个大抵上会成为这个女人心口上的那粒朱砂痣

    翟焯就是她胡悦宁心口上的那粒朱砂痣

    虽然俱已是往事矣胡悦宁可以很负责地说出她现在爱的男人正是她的丈夫元卿但她仍不能否认翟焯是她青葱年少时期的白马王子是她初恋的对象和曾经一段挥之不去又拈不起的感情

    不可否认的是翟老爷子死的并不光彩所以电视里拍摄到奠堂内部四周的花圈上并沒有送者提名的挽联來访者也不见高位者三三两两都是翟家自己家里人行的也只是小辈见长礼

    听着电视里画面上那个奠堂里播的悼念乐曲胡悦宁恍如隔世她注意到立在翟老爷子遗像旁的翟焯面无表情就连眼底似乎也不曾因自家老爷子过逝而起过一丝波澜的样子

    而往日里盛气凌人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里曾是胡悦宁挥之不去的梦魇的翟母却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她挽着的发髻里夹着成片的银丝目光有点木讷呆滞定定地看着前方却又不带焦距就好像一尊沒有灵魂的偶人胡悦宁毫不怀疑若是她沒有旁人的掺扶一定会因脚软而倒地不起

    电视里上终是沒有出现元卿的身影但胡悦宁却是知道此时他们一众应该也在现场只是被“技巧”地剪辑或是清场了电视上所呈现出來给老百姓看的画片自然是元首希望让老百姓看到的那些

    这算是政治作秀胡悦宁现在多少也懂了点

    往日里的高傲贵妇在家中顶梁柱坍塌之后亦如市井老妪一样胡悦宁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她现在心里颇为不是滋味不是她矫情她不会对着翟母说“谢谢你当初的不成全否则现在我连在说不定也得‘连坐’”当然她也沒这个机会对翟母当面说就是了但她却是不再纠结自己当初沒能和翟焯坚定地走下去了

    著名女艺人在接受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发的“终身成就奖”时发表的获奖感言赢得了全场的掌声她说:“世事往往很奇妙不是來得太早便是太迟”

    美好的东西总是沒有在适当的时候來临这是大部分人的遗憾胡悦宁捧着元卿耳提面命叮嘱家政阿姨每天都要监督她喝完的枸杞参茶小小地抿了口苦涩之味儿霎时冲击着她的味蕾什么时候才是适当的时候呢

    其实不管人的身份是什么高贵也好市井也罢人都是贪婪的总希望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总希望时间可以由自己來编导可惜迟或早根本就不是人们可以去选择的

    大多人或许都听过自己所爱的人说过:“我们相遇得太迟了”或者自己对不爱的人说过:“太早认识你了如果可以晚一点相遇也许我会比现在更懂得欣赏你”

    可惜沒有时光机人不能坐着时光机去若干年后其实等时光沉淀下來之后再去审视人生的每个时刻或许会有另一番体悟就好像现在坐在电视机前的胡悦宁

    翟老爷子这事儿如果搁在大学时期她和翟焯正在热恋之际她或许会小小的窃喜翟家风光不在翟母还如何在自己面前摆高姿态如果搁在自家老爷子出事自己上京“活动”时期她估计心会更加拔凉拔凉的因为翟家出事的话她心里最后的“底限”也就沒了如果搁在她独自一人远赴重洋去英国之前她想她会不顾一切地找上翟焯问他此时是不是可以抛开一切和她一起走了……

    而现在她只会捧着参茶坐在电视机前安静地看着一则令她颇有感触的新闻

    新闻不是大幅报道很快便结束了胡悦宁也转了台是个时下的颇有剧情的青春偶像剧男主角楼着含泪低低呜咽的女主角温情道:“我们在这个时刻相爱看似太迟却是适当的时候就是因为你來迟了我才懂得珍惜所有炽热的激情是因为一切都好像太晚了然而假如你來早了一步我就也许不会那么爱你了”

    胡悦宁笑了起來这一刻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和元卿在云顶顶楼套房初见的那一幕心里豁然开朗世事其实都是在它适当的时候降临只是我们沒有适当的心情去迎接它罢了

    晚上八点半胡悦宁刚洗好准备倒杯水上床窝着元卿便回來了

    “怎么还沒有上床光着脚不冷么”他看到胡悦宁打着赤脚厨房出來皱着眉道语气倒是不重胡悦宁却听出了浓浓的关心与疲惫

    “我刚洗好澡正准备倒好水上床窝着呢”胡悦宁解释着却是注意到他黑色的发丝以及军服上都沾染了不少灰烬斑斑点点的再衬着他一脸的倦容心里有些心疼走了过去轻道:“累了吧”

    “还好你快上床去别冻着了”

    胡悦宁撇撇嘴“这一会哪有这么娇贵再说了这房子不是自动恒温的哪会真冻到”说着便帮他拍了拍可是灰烬就像黏在衣服上一样越拍越脏好吧不折腾了她放弃“你先去洗澡吧我帮你拿衣服”她刚要转身就被元卿抓住了手

    “小宁儿我能不能抱一抱你……”

    胡悦宁还沒有吭声呢就觉得腕上一紧下一秒人已经落入他的怀抱中他的胸口紧紧地贴着她的背呼吸喷薄在她的耳边体温渐渐相互交融让她止不住地心跳加速

    她察觉得出他情绪很糟糕但不确定是不是完全跟翟家的事有关所以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个人难过的时候其实只需要一个拥抱什么安慰都不需要因为沒有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完全感同身受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胡悦宁顺着姿势低头去看元卿围在她腰间的手上面有轻微被烫伤的痕迹她摸了摸很心疼于是转过身去紧紧拥住他

    过了半晌像是汲取到适量的温暖元卿放开她面上除却疲惫还有些隐隐的寂然“瞧我都把你的睡衣给弄脏了”

    胡悦宁看着身上蹭出來的灰开玩笑道:“是啊我还得重换一件罚你亲手帮我洗吧”

    元卿干巴巴地笑了笑轻应了声“好”便转身进了浴室

    胡悦宁想了想先回主卧帮他拿了内裤和浴袍刚走到浴室就看见他只裸着上身手里拎着军服外套和衬衫手里拿着什么目不转睛地在看就连她走近他都沒发觉

    看清楚他手里拿的东西后胡悦宁的心里一梗

    那是一朵小白花追悼会上一般到访宾客都别于胸前的那种挽花再联系到他周身的烟灰所以她沒有想错他应该是从翟老爷子的奠堂过來的

    元卿听到背后有动静便知道是胡悦宁进來了他把小白花丢入浴室的垃圾桶里“你身体不好这种晦气的东西现在最好别碰”

    从浴室出來后胡悦宁就有些恍惚她不认为元卿是个迷信的人什么叫她身体不好这些晦气的东西最好别碰如果真是这样说句大不敬的话來她那天就不应该和元母去扫墓比起一朵沒巴掌大的小白花那整个墓园不是更阴晦

    胡悦宁本以为元卿毕竟和翟焯算是比认识她还要早的交情了以前雷明昊也和她说过的就算中间插上了自己他对翟焯对翟家也应该不会太厌恶这次翟家出了事儿应该会是那种兔死狐悲的感情但现在看來至少他心里不似表面上那么平静

    胡悦宁皱了下眉顿感脸上有点紧绷的慌这才记起刚刚自己洗完澡就去厨房倒水喝还沒來及回主卧拍爽肤水做面部保养呢

    等她拍了爽肤水再抹乳液、精华眼霜晚霜一系列面子工程后才开始找干净的睡衣來换结果她刚脱了上衣元卿就卷着下半身的浴袍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