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彦定睛一看竟然是齐冬瑞不由得大喘了一口气张了张嘴道:“怎么是你你怎么跑出來了”
齐冬瑞放下枪咳了一声道:“我本來就沒睡熟你这在外面老喊我也睡不踏实就出來看看”
孙彦吁了一口气道:“那片营地有光”
“看见了走过去看看”说着齐冬瑞竟想也沒想从孙彦身边走过大跨步朝营地走去孙彦一看他这啥也不顾就过去了一时间也沒得自己犹豫了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两人直奔着光亮而去走近一瞧才发现是一个头灯带在一个钢盔上而钢盔又挂在一个旗子上面
是谁把这灯挂在这里孙彦心里疑虑着顺手把钢盔从旗子上拿了下來这一拿不要紧手一碰上去发现钢盔上黏哒哒的赶忙低头一看只见钢盔上血迹斑斑都是未干的血迹
孙彦浑身一个激灵一抬手就把那钢盔给甩了出去齐冬瑞正要弯身查看旁边的一顶帐篷听到“咣当”一声猛地转身忙问怎么了
孙彦也是惊魂未定嘴巴张了半天才说:“钢盔上有血”
齐冬瑞皱了皱眉刚想过去捡起來看看这时周围突然响起了声音两人一惊都慌忙间端起枪來
声音就在储物车的后面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人在翻什么东西齐冬瑞扭头朝孙彦做了个叫他不要出声的手势便端着枪径自朝那声音靠近
孙彦跟在他身后也不敢出声只是除了车后那声音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孙彦心里直打鼓心想车后面会是谁是个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例如沙庵毕竟现在是夜晚这种东西神出鬼沒的沒准一不小心就会碰上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齐冬瑞已经一下子转到了车后举着枪朝着前方叫了一声:“谁”
孙彦一见丝毫不敢怠慢也冲了过去拿着手电筒往前一照就看到有一个人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低着头“吭哧吭哧”不知道在吃什么再看看旁边储物车的车门大敞着车上的东西全被翻了出來散落一地大部分全都是食物和水
这人似乎饿极了听到背后的声音连头也不抬一下只顾着吃不过看见是人孙彦也就大松了一口气想必刚才那个钢盔也是他挂上去的想到这孙彦心里一个激灵但钢盔上那些未干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他心下狐疑拿手电筒又仔细照了照那人发现他后背的衣服上确实有血一块一块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衣服上的花纹呢
他和齐冬瑞对视一眼又张口问道:“喂你是谁是这个营地的人吗”说着孙彦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步可能就是这一步让那个人突然有人反映似乎是踏到了他的警戒范围此时他停止了动作突然扭过头盯着孙彦
在看到那人的脸的时候不仅是孙彦就连齐冬瑞也惊了一下这个人满脸都是血整个脑袋几乎成了血葫芦额头上几乎全都是口子而且最让人震撼的是这人的半边脸已经沒了脸上的肉似乎被撕去了一样血肉模糊不说有的地方还露出了白森森的头骨半边的鼻孔已经沒了鼻翼只是眼眶里的眼睛还在圆溜溜地镶嵌在血骷髅里诡异至极
孙彦看到这人的样子几乎是有些懵了要不是看他还像人一样喘着气或许就失手开枪打了他那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将整个身体正对着孙彦和齐冬瑞两人这才看见他全身上下全部都是血已经看不出原來衣服的颜色衣服上除了有血迹还有一些煤黑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这人站起身后便从腰间突然拔出一把小刀來嘴里叫着:“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接着就疯狂地挥舞着小刀朝齐冬瑞和孙彦扑了过來
这一举动完全让两人始料不及慌忙间往旁边躲闪但这人飞扑的功夫很厉害完全不像是和两人闹着玩的手里的那把小刀专门往两人最要紧的地方刺招招逼人性命孙彦反应不似齐冬瑞那样敏捷身手又不利索那人每往他这边挥一下都险些挂彩
“大兄弟有话好好说”孙彦叫喊道可这人充耳不闻更不怕两人手里的枪只是拼了命地想把两人给戳死如一只张牙舞爪又血淋淋的怪物
如此周旋了几次两人躲闪不及孙彦有些慌了张口道:“喂兄弟你再这样的话别怪我手里的枪不长眼啊”他嘴里的啊字还沒脱口只听“砰”地一声响扭头一看齐冬瑞那小子已经开枪朝那人的腿上打了一枪那人身子一顿立马就跌倒在地
“你丫的废话那么多干啥”齐冬瑞吁了一口气道
孙彦愣了一下低头见那人中了一枪后竟然躺在地上开始抽搐他身子弹跳的厉害抽搐了一会儿浑身上下又开始出血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伤只是抽搐的越厉害血出的就越多如涓涓细流一般不一会儿身下就一滩血了
孙彦惊得目瞪口呆他扭头看了看齐冬瑞齐冬瑞也有些慌耸了耸肩肩膀说:“不关我的事啊”
孙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妈的他这是怎么个情况是不是要死了还有救吗”
刚说完男人突然撕心裂肺地惨叫了起來身子陡然间绷了个僵直双手紧抓着地指头全部陷进了盐壳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使了多大的劲儿那叫声听得让人魂飞魄散又只是一瞬间叫声戛然而止这人身上的劲儿一松整个人就不动了
这一切发生得也忒快了点孙彦和齐冬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半响孙彦蹲下身发现男人已经沒有脉搏了只是他的身子依旧僵硬的如块钢板面部表情还保持着死前嘶喊状态的那种狰狞
孙彦戴上手套扯开男人上身的衣服这人穿的是70、80年代比较流行的那种浅色牛仔服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的确良’不像是现代人的服装而且更让孙彦奇怪的是这些衣服里里外外都已经腐烂了看腐烂程度怎么说也有五到十年了
解开衣服后孙彦发现这人身上全部都是细长的口子密密麻麻用手指扒开看了看口子也倒不深但是肉里面全部粘着一种煤黑色的物质他用手指刮了一点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呢有一种刺鼻辛辣的味道
孙彦又翻了翻男人身上的其他物品想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但翻了半天也沒找到唯一的物品是男人手腕上戴着的一块表这表是70年代比较流行的上海牌手表这种手表当时要价在120元左右而那个时代普通工人的工资是三四十元即使你有大把的钞票也不一定买的到因为你必须还要有工业券而让孙彦纳闷的是现在根本就沒有人戴这种表了就算有也很少见况且看这块表锈迹斑斑似乎早就停了……
这人从穿着打扮上來看怎么也不像现代的人更不可能是这个营地的人啊孙彦心觉纳闷不禁啧了一声抬头去叫齐冬瑞这小子从刚才开始就沒了声音见不在旁边孙彦擦了擦头上的虚汗从尸体旁站了起來手电筒四处照了照看到齐冬瑞正站在前方的一块空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孙彦走过去问他在干什么那个死去的尸体很是蹊齐冬瑞不说话而是伸手指了指地上孙彦用手电顺着他的示意的方向照过去发现就在他们脚边的地上竟有一个洞直径大约能有一米左右用手电往下照了照黑咕隆咚似乎深不见底
孙彦愣了一下扭头看看齐冬瑞齐冬瑞瞥了他一眼便蹲下身用手电照了照洞口的边缘发现洞口处全是血迹一直延伸到外面
齐冬瑞道:“估计那男人就是从这里面爬出來的”
孙彦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奇怪道:“可是白天的时候并沒有发现这个洞啊怎么冷不丁就冒出來这么一个”
齐冬瑞皱了皱眉头喃喃道:“恐怕是”
孙彦一看他这个表情恍惚间也意识到什么立马说道:“我找胡腾九过來看看”说着就转身往回跑但沒走多远就看到几个人打着手电筒从自己那边的营地过來了估计是听到了枪声一路小跑大老远就喊怎么了
飞奔过來看到地上的尸体几个人不由也吃惊不少孙彦便急忙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他们说了一遍
胡腾九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走到那洞口边上去瞧了几眼孙彦赶忙问他:“胡叔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耳朵眼’啊”
胡腾九摇摇头虽说他看着称奇但似乎好像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來
肖大唇见他不确定就说:“我看不是依胡叔说的话‘耳朵眼’不是只出现在湖心的位置吗这距离相差的太远了而且这里面又沒有传出來声音再说这天也沒下雨啊时候不到”
胡腾九啧了一声又摇了摇头说:“我也搞不清楚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