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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烟雨将满山桃花瞬间凋落,那晚,竹影弄西窗,那一天,惊鸿断归程,那一夜,秋风吹叶落……
此时木盛伫立在竹阁之外,他的心如同夜雨冷蝉,冰冷发凉,
与小云的日子他有种从未有过的放松,自在,
他的衣食住行,小云皆帮她打理得仅仅有条,此刻,他有种温馨流淌在他孤寂的心间,
寒烟飞渡,疏影为伴,阑珊处,竹琴悠悠情丝暖暖,忽然,他眉宇间有种黯然萧瑟闪闪,
他沉默的闭着双目,他是不是该将自己的真是身份告诉小云,若是她知道,她是否又会伤心欲绝弃他而去,
坦白亦是残忍,深藏难敌心煎,此时他的琴声凌乱无章,一声长叹,叹他一招不甚堕入棋子,
小云的一切是毁在他的手里,他们精心设计的棋局到头來是自食其果,
人会变,特别是漂泊的浪子在风雨中找到了久违的家,这种家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所以他懂得珍惜呵护,
此时小云拿着披风盖在木盛的肩膀上说道:“天冷了,别着凉了”
琴音戛然而止,他不敢看她,因为他做贼心虚,
此时,小云细心的发现他的眼角上有点点泪痕,于是她连忙用布绢轻轻的擦拭道:“怎么了,别想那么多,好吗,”
小云以为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娘亲才会心酸落泪,只见木盛泯泯嘴哽咽的说道:“恩,刚,刚才被风吹的……”
他深情的把她搂在怀里,若想,时光不老,我们的爱亦无悔无期,因为,我是真的爱了,
幽凉的夜将他们的心深深的裹在一起,薰醉了流年的少男少女,
木盛深吻一口小云的脸轻声的问道:“你,过得开心吗,”
小云搂着他的脖子娇羞道:“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在哪里都开心,”
他瞬间感觉自己既幸福又无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有这种打算,打算带她去更远的地方,因为,他怕幽灵宫的人会追杀小云,
窗外落花无声,屋内如胶似漆,待欢腾过后,木盛的心徒然悲凉,
只见他抚摸着小云说道:“云,我想带你去一个沒有人烟的地方,我们两在那归隐,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田园生活,”
小云顿时很奇怪木盛今天的话语,只见她深切的看着他说道:“这里不是挺好的吗,我们來了这么久也沒人打搅过呀,”
“这里毕竟是在洛阳,离武林各派太近,若是他们门派间相斗厮杀,我怕到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木盛解释道,
“恩”小云也沒说什么,因为她一直对他言听计从,至今都沒问过木盛为何会在玄剑这些事情,
次日,木盛早早的离开桃花树林,他去玄剑拿一本书查阅一下哪里适宜隐居,哪里才可以逃过幽灵宫的视线,
他不怕幽灵宫主,但是他却担心良玉,因为良玉有经天纬地之才,木盛知道的地方良玉当然也会知道,
清晨的薄雾刚刚散却,小云梳妆过后提着昨天晚上弄脏的被褥來到竹林后山的池塘边洗涤,
池塘之边,绿水幽幽杨柳依依,周围碧水眏山宛如山水诗画,
而杨柳之下,几块青石板堆成一小小阶梯供人洗漱挑水,
小云看着被褥上的片片污痕,脸颊不禁通红,她弯下腰轻勺半桶水慢慢浸泡,而她却对着水中的倒影自己欣赏起來,
忽然,镜面的倒影中突然出现一脸饰白色面具的人,小云顿时惊讶的一回头,只见那人七窍流血的正盯着她发笑,
“啊,”小云顿时尖叫的往后一个踉跄,顿时左脚的绣花鞋跌落,身体瞬间栽入深水之中,情急之下,她立马掐住青石板面,口里拼命的狂喊救命,
只见那面具人冷笑一声说道:“你怎么喊都沒有用,因为这一块都沒人”
小云双脚不断地啪打着水面试图不让自己沉下去,忽然她哭的说道:“木盛,救我,救我……我不想起……”
小云越挣扎,那面具人越高兴,忽然,那面具人狞狰的将小云纤细小手一辦,小云的身体顿时失去支撑点,那一刻,小云看见了满脸风霜的爹娘,她看见小云隐隐的哭泣,他还看见木盛正惊慌失措的到处找她,瞬时她的头面被整个池水所掩盖,池塘恢复平静,周围重归萧沉,
木盛走在青石道上一直往桃花林走來,途中,忽然他右眼直跳,心里慌闷,刹那间一种不祥的预感传來,于是他提起衣襟加速的朝桃花林跑來,
山空鸟寂,四周无声,木盛还未走进竹阁就喊道:“云儿,云儿,”
他满头大汗的推开竹门,顿时屋内整齐有序,唯有床上的被褥消失不见,
“她在后山洗衣服,吓死我了,”木盛拍着胸脯这才松了口气,
他做好中饭摆好椅子,此时天色灰沉,叶城等了许久还沒等到小云回來,
他越想越不对劲,小云从來都不在外逗留,莫非,
适时他箭一般的往后山池塘奔去……
池塘边的青石板上,一只绣花鞋孤零零的落在池塘边缘,旁边,竹桶里的被褥正安静的浸泡着,
“小云,小云……”木盛顿时惊慌失措,他颤抖的看着周围说道:”不,不可能,她一定是采菊花去了……”
他不相信她已经跌落水中,只见他哭跑的上了山丘,山丘之上,菊花烂漫,芬香四溢,而菊花从中,她的笑靥已经随风消逝,
木盛将桃花树林的每个角落全部翻遍,最后他拖着疲惫的身子颤抖的來到池塘边,
忽然,他仰首一啸哭道:“为什么,这一切难道真是命运吗,老天啊,你为何如此残忍,为什么啊,”
说罢他奋力跳入池塘之中……
清澈见底的池塘下幽草盘结,只见幽草旁边,一粉红色的女子鼓着双目静躺在水下,
木盛背起她浮出水面,此时天下着蒙蒙细雨,细雨如丝,飘飘洒洒的牵满整个天边,
她的脸煞白浮肿,含恨的双目鼓鼓的看着木盛,她,死了,带着悲哀死了,
木盛跪在青石板上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歇斯底里的痛哭起來,忽然,小云僵硬的手指里有斑斑苔藓,木盛浑身一怔,立马将头凑到石板边沿,
石板边沿,被指甲抠去的痕印如刀子般刺穿着他的心,他头脑里浮出小云跌落之时挣扎的表情,但是他却看见有人将她挣扎的小手活活的掰开,
木盛突然想到:桶里的水已经浸泡被褥,小云沒理由还会在打水的过程中掉落,况且她在掉落之时已经掐住了青石板,那为什么她还会掉进池塘中间,看似意外却是精心布局,除了你有这么细心外那还会有谁,
“幽灵宫,”木盛捏着拳头说道,理智过后悲痛袭來,他毫不犹豫的抱着她來到桃花林中,朦胧的细雨滴落在他的眉宇之间,他舔舔一口,哭了,
他帮她穿上新娘的衣服,拿起粉黛将她梳妆打扮,她如同新娘般静躺在细雨绸缪的桃花之中,
他手抚鸳鸯古琴,一首晴天恨海,一曲曲终人散,忽然,冷风吹來,他只感觉小云拿着白色披风为他遮风挡雨,她的声音在他耳畔渐渐响起,
这个世界,她是第一次对他这么好的人,她让他感受到了世间的冷暖,让他从恨中醒來,可是,随即他又将陷入一个更恨的深潭之中无法自拔,
夜冷孤寂,寒鸦独鸣,他搂着她看着她幽怨死灰的眼睛,忽然他哭道:“云儿,我的眼睛蒙上了灰沉,它,早已不是纯洁的,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忽然,他伸出食指,无名指猛的往自己的眼睛上戳去,
“嗤”的一声,顿时血流满面,忽然,小云的眼睛流出了一滴浊泪,只是他在也看不见了,
她用桃花盖住她的尸体,他跪在地上,一刻,两刻……
冷风撩动着他的发丝,远处出來悲鸟的呜咽,仿佛小云在天堂的路上哭泣,只见木盛说道:“云儿,别怕别怕”
忽然他想到小云细巧的身子,他看见单薄衣衫的她在地狱里受百般折磨,他哭了,可是沒有眼泪,
…………此时的幽灵宫……
只见良玉左右踱步开回走动,忽然一白色面具的人走进來作揖说道:“属下拜见师爷”
“事情办得如何,”良玉沉吟道,
“一切都是遵照师爷的吩咐完成的”那面具人颔首答道,
“恩,那周围有沒有留下蛛丝马迹,”良玉问道,
“沒有,这一切纯属意外,想必萧谋士都会以为是那女人洗衣服之时不慎落入水中的”那面具人胸有成竹的说道,
“但愿如此,萧谋士足智多谋且心如针细,倘若有一丝痕迹他都会发觉的”良玉担忧的说道,
那面具人顿时不解的问道:“师爷,为什么怕萧谋士发现,即使他发现了又能如何,教法中明文规定,叛逆者死,难道他还能逆天不成,”
良玉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罢手说道:“这不属于你问的问題,下去吧,”
“遵命”那人本想领赏,却不想良玉根本沒那封赏之意,于是他低着头就走了,
而良玉皱着眉头叹道:“卧龙凤雎,失其一则失天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