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驶过一个路口,又驶过一个路口,在第三个路口处,人群突然的密集起来。(小说文学网)我问大强这是到哪了,大强说是到了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方了。我左顾右盼,但就是没有找到像样一点的高层楼房。
车子内还是比较安静的,因为大家基本上都是刚刚认识而已,当然,这其中要除去我和黄子,至于小麦这姑娘,她更是闹不出什么动静来。
“黄子。”我望着车玻璃外面对黄子说,“这就是你说的那城市,也太不要面子了吧!你说的那几栋高层呢!”
“诺,往右看,旁边挨着一个公共厕所的那个就是啦。”黄子说,这小子打起盹来,一副要马上虚脱的样子。
我朝着黄子说的方向望过去,我瞪足了眼睛就是没有找到黄子说的那个高层,相反,厕所我倒是找到了。我以厕所为中心向四周逐渐扩散搜索,最靠近厕所的是一家卖纸巾的,当然也会买一些水果饮品之类的;厕所的左边是一家大型的“爱客多”超市,但超市也就仅仅三层而已,它并没有多么的高大;至于厕所的右边,是一个信号塔,也许是害怕信号被遮挡,信号塔的周围并没有什么高一些的建筑。我苦苦寻找,却找不到黄子口中的高层,眼睛却是累的不轻。
“黄子,你说的高层不会是厕所旁边的那棵榕树吧,你cao你刘爷玩呢你!”我把目光转向车内,而其他人这时却把目光转向了车外。
“黄爷我哪敢欺骗你刘爷,那个高层不就在那个厕所的右边来着。”黄子随后又自言自语到,“妹的,这烂交通,跟便秘似的,这车行驶的速度都快赶上蛆爬了。”
我再次顺着黄子说的方向看过去,在厕所的右边,赫然就是那座孤零零的信号塔,并无其他,黄子说的高层难道就是指这座几十米高的铁塔,妈的,和埃菲尔铁塔比,它就只有当埃菲尔铁塔“老二”的份,我是说裆里的那个家伙。
“黄子,你不会是说的那个信号塔吧?”我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
“那你以为呢!你想白菜萝卜啊!”黄子愣愣继续说,“你可别小看了这信号塔,这可是全县城人民赖以生存的资源来源处,衣食父母啊!”黄子目光看着车外。
“那这座城市就这样的话,那也太垃圾了吧,分明就是一个小县城,而且还是偏远的县城,祖国母亲能关照它吗!这怎么能算得上是一座城市,看来我是下乡做知青来了。”我盯着信号塔看。
“谁说不是呢!但这不是咱们关心的事情,咱们现在关心的是怎样才能快些走出这片区域,在待下去,车都快和大地冻在一起了。”
黄子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车子是不动,因为我看着的信号塔是不动的,没有相对运动。嗨,我物理学的还行。谁说物理学了就是用来忘的,物理学了也是拿来用的。
“大强,你怎么不开车,咱们到孙家楼了?”我问大强。
“还早着来,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堵车了,走不动。”大强回我说。
我弯腰压在文萱萱的身上,用手在另一边的车窗擦拭出一边透明区域。文萱萱使劲瞪我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瞪我干嘛,我又没有什么想法。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马路上车子已经排了约有一里地长,我是说在我们的面包车前方,后方有多少我就看不到了。有的司机应该是等的不耐烦了,携妻带子的下车在车与车的夹缝中打起雪仗来,有的甚至已经堆起了一个漂亮的雪人。这个世界啊,真是太疯狂了,堵车能堵成一种娱乐习惯,这还不得天天堵啊!
“这不才五点多吗!什么下班高峰期,怎么这么多车。”我脸贴在冰凉的车窗上,掏出砖头手机看看。
“你眼缺了是吗!那信号塔上面的“大本钟”明明是六点半,骗人民群众呢!”黄子说。
我以为黄子哄我,心想信号塔上怎么可能有钟表,再说,刚才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可是,我再次看一眼信号塔之后,赫然看到一个相当大的“大本钟”就固定在信号塔的最顶部,上面的时间可以清晰的看到,是晚六点三十几分。
我又掏出手机,和信号塔上的对照。不对,绝对不对。
“可是我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五点整!这不科学!”我说。
“你这山寨手机本身就不科学,晚点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你应该相信人民群众的眼睛,这信号塔可在这里立了几十年了,这县城的黎民百姓全靠它接受信息呢。”大强回头看一眼我的山寨手机说。
“我的手机有问题!?”我纳闷的仰头看着信号塔顶部的“大本钟”。
“不要猜测,这是人类最大的弱点。”黄子装着一副大哲学家的腔调在我眼前卖弄,“给,看看黄爷手机上的时间,你就死的心服口服了。”黄子给我递过手机。
“行啊。米5!”我看着手机说。
“没知识真可怕,改天你给黄爷买个米4黄爷给你干什么都行。”
“那这是米几?”我按下开关键。
“二。”
“不对啊黄子。”我吃惊的说。
“什么不对,真的是米二。”黄子说。
“不是,我不是说手机,我是说时间,你手机时间也不对啊!你看,你手机时间和我手机时间是一样的。”我把手机递给黄子,“你不会也是山寨的吧!?”
黄子接过手机,瞪大了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什么山寨,这是在正规米店买的。”黄子抬头看看车窗外,信号塔上的时间和我们手机上的时间差着一个半小时,而且,从时针和分针的夹角变化可以看出,这表是走着的。
“这就奇怪了,不可能啊!”黄子愣住了,“大强,你们这一直以这个信号塔上的时间为标准吗!?”
“信号塔信号塔,这是全县城没有一个死角看不到的,所以,我们都把它当成是标杆了。”大强回。
“大强,把你手机拿过来。”我说。
“不用看了,我的手机时间和信号塔上的没有区别,你们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强靠在车窗上,把车窗打开,有几片雪花投机取巧的落进来。
“会不会是时间差?”黄子说。
“差你妹啊,你是南北行进的别忘了!没文化真可怕。”我骂。
“会不会是信号塔上面的“大本钟”出问题了?”黄子问。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怀疑真理!”大强说。
“我觉得有可能。”我望着信号塔上面的钟,“文萱萱,看下你手机上的时间。”我对文萱萱说。
“干嘛!”文萱萱说。
“我们在辩论。”我回。
“辩论什么?”文萱萱问。
“没什么。”我回。
“奥。”文萱萱低头继续玩手机,把我要问她的事忘的是荡然不存。
“文萱萱。”我说。
“干嘛!”文萱萱回。
“帮我看一下你手机时间。”
文萱萱一撩衣袖,一块我叫不上什么牌子的名表暴露在空气中,“五点半。”
大家这下震惊了,这怎么可能!
“要不要报警?”黄子说。
“什么?报什么警?”大强疑惑。
“这表有问题,你们的子民被骗了几十年,我们应该报警,让警察抓坏人。”黄子说。
“黄子,你今年几岁了。”我说。
“二十四。”
“幼稚。”
“你们的意思是说我们的时间不和北京时间一样!”大强说。
“快了一个小时。”我说。
“这可是一个重大的发现,我们可能是第一批发现这个问题的人,我们应该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比首都时间快,而且一快就是几十年,这可是件大事,有可能有什么预谋。”黄子说。
“你丫没病吧?”我骂。
“我觉得这事情也是挺严重的。”大强一脸的严肃。
我看看不想说话的文萱萱,又看看发呆的小麦,我问小麦说,“小麦,你觉得这事怎么看?”
只见小麦看一眼信号塔,脸上露出忒无奈的表情来。我忙问怎么回事,小麦指着钟表让我看,我说再看也是不对的,但小麦还是坚持让我看,就在我对小麦的智商产生疑问的同时,我发觉到了不对,我对除去小麦以外我们大家的智商怀疑起来。哪不对呢!我把想法告诉了大强和黄子,结果三个人双双拍腿,尼玛!我们把时针和分针看颠倒了。
“大强,我们这些新人看颠倒就罢了,你妹你可是在这住了几十年的人了,你怎么也会看颠倒,看下你手机上的时间。”黄子说。
“多少?”我冲看着手机屏幕发呆的大强说。
“多少?”黄子补充道。
“五点三十四。”大强苦笑着挠挠头。
“我顶你个肺,早看不就结了。”说完黄子趴在窗沿上看路上的状况。
“不对。”大强说。
“又那不对了?”我问。
“你看这表的时针和分针,似乎是在故意把人往错误的道路上引,我想,被骗到的恐怕不止我们几个,而且,能识破这惊天秘密的人恐怕也不会太多。”大强手托下巴,像个高侦探工作的人员。
听大强这么一说,确实,这指针很容易误导人,它的时针和分针并没有太明显的区别,如果只是瞅一眼,在时间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很容易将人引上歧途。
“以前你们就没注意到这事?”我问大强。
“反正我没注意过。”大强拍拍方向盘,意思是在告诉我他很忙。
我注视着信号塔上的“大本钟”,眼角的余光扫在满路的车辆上,心想:到底是“大本钟”欺骗了市民,还是市民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