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树从穆锦城手里接过化验单时她浑身都散发着寒冷的气息腿在不停的颤抖她甚至都不敢向前迈出一步她觉得自己仿佛快要掉进黑暗的漩涡越陷越深
穆锦城看着这样的夏树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揪紧了就连想抱抱她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从來沒觉得自己会有感到无力的时候可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夏树紧紧的抓着穆锦城的衣服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血色清澈的眼睛空洞无比紧紧咬着的嘴唇微微发紫身体不停的颤抖
穆锦城紧紧的抱着她眼里满是心疼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像泡沫一样的消失不见
夏树微微抬起头眼里满是坚定但坚定的后面却是浓郁的绝望:“我不要我不要他我不要他、、、、、、”
穆锦城看着这样的她真的觉得自己无力了那种无关生死离别却是对现实的绝望他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告诉她另一个残忍的消息他以前觉得自己沒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真正的为难到一个人的沒有什么是不可以解决的可是在遇到夏树之后很多事情他都來不及做就已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穆锦城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清冷的人他从來都不会让别的情绪影响到自己他始终觉得情绪只会使自己更糟糕只有对生活不满沒能力的人才会这样可是他现在除了心疼夏树内心还充满着愤怒很是复杂
他从來都沒觉得自己会是这样的残忍当他说出这个事实时他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小夏你听着你不能打掉他”
“为什么”夏树眸子暗了暗绝望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同时她的眼泪就这样滚了下來
穆锦城不忍心道:“小夏医生说你有严重贫血而且你的血小板太少如果打胎会有生命危险的”
夏树觉得自己从來都沒有这么绝望过所以当她听完这句话时她脑袋里一片空白一阵恶心又袭了上來
夏树一直想把那件事彻底的忘掉可是现在她自己都不得不恶心自己她觉得自己沒有一点干净的她猛地一把推开抱着她的那双手当穆锦城伸出手拉她的时候她躲开他的手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慢慢的滑下身体蹲坐在地上嘴里喃喃低吟:“别碰我求你不要碰我我很脏”
穆锦城就那样站在她身边默默的陪着她他今天很乱所以当琳达的电话打进來时他想都沒想就挂掉了可是电话好像是鼓足了劲一直响个不停于是穆锦城揉了揉眉头走到一边接起电话:“什么事”
“锦城你忘了吗晚上阿姨从美国回來你要去接机么”琳达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來
“我知道了你和陈铭去接机我临时有些事走不开”
琳达在听了穆锦城的话有一丝的愣怔她很诧异因为都知道穆家大少爷是出了名的孝顺而且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但琳达沒有表现出自己的疑惑因为穆锦城做的决定不会更改:“好我会去接阿姨回家”
“恩你让阿城來医院找我”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穆锦城永远都这样他不会解释他所有的命令你都要接受哪怕他让你去死你都不能有异议可是琳达是了解他的所以当他说叫阿城时她就知道一定有重要的事发生
穆锦城挂掉电话转过身去看到夏树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快速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的脸她却一动不动
穆锦城赶快叫來医生医生告诉他:“病人情绪过于激动贫血太过严重而且伴有营养不良和过于操劳造成晕厥”
穆锦城看着护士忙前忙后的为她量血压输液他就那样直直的盯着病床上的人满脑子却是刚才医生的话眼神冰冷的吓人所以护士在做完一切时缓缓的退了出來
他不知道她以前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可是从他每次遇到的她的场面也知道她过得不尽人意他一直都认为她的生活只是这样而已但事实好像不是这样的他突然觉得自己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之外一切而不得知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夜那样的雨夜那样的场景那样的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事他从來都不是一个热心的人相反的他对于跟自己沒关系的人或事表现的都很冷淡出奇的冷淡可是当他看到她那双清澈的沒有一丝杂念的眼睛恐惧的盯着他时他的心就软了
现在想想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就在那样的情况把她带回了家而且还让她住在他的房间里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严重的洁癖
他从沒有想过他们会再有任何的交集可是再次见到她时她却不认识他而且对他笑颜如花所以这次他是真的好奇了而且她的表现沒有令他失望他认为只要是个女人在遭遇那种事之后不能令她彻底崩溃至少也会很伤心难过不能忘怀而她却还能和他云淡风轻的开玩笑说着他的声音好听所以他在那一刻抱着好奇的态度给了她一张私人电话
其实他从沒有认为她会打來他也从不认为自己会为了她的事而着急可就当他看到她软弱的窝在他怀里眼泪落在他裸露的小臂上时那一刻他的心真的疼了就连手臂都被她的眼泪灼得生疼
就在他还沉浸在回忆中时病房的门被敲响随即门被打开他转过头一看是阿城阿城低低的叫了声:“少爷”
他微微颔首示意他在外面不要进來穆锦城紧跟着出去对阿城交代:“你去查一下夏树这个人还有五月六号在南巷发生的事”
阿城听完他的交代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又说:“我要我详细的”
阿城走后穆锦城沒有立马进入病房而是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吸了一支烟
他平常是不怎么吸烟的因为他觉得烟是会令人上瘾的东西所以他不碰因为上瘾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只会让自己沉迷不被自己控制
他喜欢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感觉可是如果对某种东西上瘾的话就会破坏这种感觉
可是他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对某种东西上瘾而且是不受控制的那种戒不掉忘不了
穆锦城推门进去的时候夏树已经醒了手上还在滴着点滴苍白的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就连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都黯然失色
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病床边上眼神变得很是柔和:“你醒了哪里难受我去叫医生”
她听到声音僵硬的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却沒有聚焦语气淡淡的:“是真的么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是这个孩子你必须留下”话语是强硬的但口气温和的让人以为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她看着他的脸突然在嘴边荡开一抹笑容浅浅的梨涡绽放开來:“如果说我不要呢是不是就真的会死掉”
穆锦城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打胎这件事代价太大了他赌不起所以他沒有回答她这个问題:“我们先不说这个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她现在一听到吃的就想吐恶心的感觉从胃里一直延伸到口腔内穆锦城忙端來盆子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还真的沒这么伺候过一个人
当她吐完之后他扶起她让她坐好把盆子端进洗手间等他回來时她已不在床上了
穆锦城看了一圈沒有她的身影他拉开门迎面撞上來给夏树换药的护士他猛地拉住她眼神冷冽的看着她:“你看到她了么”
那个护士被他的眼神盯得打了一个寒颤吓得说话都不太利索:“我沒、、、沒、、、沒看到夏小姐”
穆锦城放开他快速的闪出去见到人就问见到过她么
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下一秒就砸向医院的墙上他想让自己冷静下來他讨厌这种被人狠狠抓住的感觉可是在身体的某处不停的提醒着他那种恐慌的感觉是他从來沒有过的感觉
他找遍了整个楼层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就离开了那一会儿她能走多远
就在他着急的想要疯掉的时候刚才來给夏树换药的那个女护士跑來喘着粗气手指着医院走廊的公厕:“穆先生夏、、、小姐、、、好像在、、在公共卫生、、、”
那个护士还沒说完他就跑了出去医院的公共卫生间是被隔开的那种他踢开一个门沒有下一个还是沒有
他在踹开下一个时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传了出來他看了一眼不是她一个公共卫生间只有四个马桶